方兆南重重咳了一聲,道:“想死怎樣,想活又要如何?”
那黑衣人冷然一笑,道:“想死嘛!容易得很,老夫就以你作為靶子,演習一下我的御劍之術,想活嗎?那就老老實實答覆老夫的問話!”
方兆南暗暗忖道:“我雙腿雙臂,都被繩索捆起,雖有抗拒之心,但卻無抗拒之能,如若糊糊塗塗的被他殺死,未免太冤枉了………………。”
心念一轉,反唇問道:“那要看你問些什麼話,在下才能決定該死該活。”
黑衣人道:“老夫問話簡單的很,但你如答上一字虛言,那就別再想活了。”
方兆南道:“生死何足畏,你問吧!”
那黑衣人道:“這座山窟之中,可住有一位姑娘嗎?”
方兆南道:“你怎麼知道?”
黑衣人道:“我看到了她的人,又見到這室記憶體放著她的衣服,故而推論她住在此地。”
方兆南道:“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我呢?”
黑衣人雙目閃動起冷電一般的神光,凝注在方兆南的臉上,冷然說道:“如若在平常之時,你有十條命,也早傷亡在老夫的劍下了!”
方兆南道:“你今日又為何不敢殺我了呢?”
黑衣人陰沉一笑,道:“有何不敢,只因老夫不願血染石窟,大煞風景罷了?”
隨手拾起一塊石子,投了過來。
方兆南看石子來向,正擊向自己的十二麻穴之一,但因手腳被綁,無能反抗,匆忙之間,一張口,咬住了石子。
石子雖然被他咬住,但卻覺得牙齒震動,幾乎被那石子把牙齒震落,心中吃了一驚,暗道:“這人好大的手勁!”
忖思之間,又有三塊石子,飛了過來。
方兆南再無法讓避,被一粒石塊擊在麻穴之上,登時全身痠軟,癱瘓在地上,但他的神志,仍然保持著清醒,只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那黑衣人飛石擊中了方兆南之後,盤膝坐在石窟一角,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時光在悄然中溜去,看巖口外的陽光,逐漸的移去,石窟中更顯得黑暗下來。
忽然,外面響起了一陣輕快的步履之聲。
石窟外傳入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方哥哥,我替你採了一束花兒。”
隨著那喝叫之聲,奔進來高捲袖管的陳玄霜。
方兆南心中雖想示警於她,但苦於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有心裡發急。
陳玄霜望了靜靜躺在石地上的方兆南一眼,忽然長長嘆息一聲,緩步走了過去,把手中那束野花,放在他的身側,輕揮素手,在他身上拍了兩下,道:“師兄,你睡著了嗎?”
方兆南中石倒臥之時,剛好把左臂鎖住的鐵鏈,帶在臉上,無巧不巧地把兩隻眼睛遮了起來,方兆南目光由鐵鏈下面空隙中透視出來,把陳玄霜的一舉一動,看得甚是清楚。
陳玄霜卻無法看到他睜著的一雙眼晴,還道他當真的睡熟了。
那盤膝坐在一角的黑衣長臉之人,突然站了起來,無聲無息的走了過來,悄然無聲的站在陳玄霜的身後。
方兆南心頭大急,暗中運氣,想衝開被點之穴,但那黑衣人飛石奇重,方兆南連番運氣,仍然無法開啟被點的穴道。
只見那黑衣長臉之人,緩緩伸出枯瘦的手掌,向陳玄霜肩頭之上抓去。
陳玄霜卻仍然深情款款的蹲在方兆南的身側,不知大危之將至。
方兆南只覺一股急忿之氣,直向上衝,脹得滿臉通紅。
陳玄霜突然發覺方兆南臉上的脹紅之色,不自禁的低下頭去,說道:“唉!你睡得當真是甜,唉!你哪裡知道,我心裡比你還要苦呢……”
忽覺肩上一麻,肩井大穴已然被人扣住。
那人指力強猛,陳玄霜穴道被扣,立時不能動彈。
只聽一個森沉的冷笑,由身後傳了過來,說道:“這人是你的什麼人?你竟然對他這般的親熱?”
連番身歷大變,使這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竟然也有了極深的城府,臨危不亂,暗中提聚真氣,準備猝然反擊。
表面之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冷冷的說道:“你是什麼人?”
那森冷的聲音接道:“老夫在問你!”
陳玄霜答非所問的說道:“你進來好久了?”
那黑衣人道:“老夫已在這石室中坐了半日。”
陳玄霜道:“那一定是你點了我師兄的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