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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梅絳雪直待兩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才回過頭來。

只見葛煒、葛煌遠立在數丈之外,衣袖飄飄隨風擺舞,心頭一股怒火,不自禁的發在兩人身上,怒聲喝道:“你們兩個再跟著我,當心腦袋搬家!”

轉身向東而去。

這次她走得十分緩慢,走約三四里,果然已不見葛煒、葛煌。

且說陳玄霜強忍了心頭急忿,放腿跑出了十幾里路不見身後有人追來,才停下身子,找了一處僻靜所在,放下方兆南,推拿了他幾處穴道。

只聽方兆南長長嘆息一聲,緩緩睜開雙目,說道:“那些人都走了嗎?”

陳玄霜沒有好氣的說道:“都被找打跑了!”

方兆南嘆息一聲,說道:“唉!辛苦師妹了,小兄重傷初愈,體力未復,不能相助,苦了你一人,獨鬥強敵,小兄想來,實在慚愧得很。”

陳玄霜冷冷地道:“如若我要是打不過那些人,咱們兩個都被他們殺死了,那還好些。”

方兆南怔了一怔,道:“師妹這話……”

兩人相對沉默了良久,陳玄霜終是忍耐不住,瞥了方兆南一眼,道:“你娶了妻子嗎?”

方兆南愕然應道:“沒有的事,此言從何說起?”

陳玄霜道:“哼!人家說得活龍活現,還會是假的不成?”

方兆南奇道:“什麼人說的?”

方兆南緩緩抬起頭來,望了陳玄霜一眼,暗暗忖道:“那一夜寒水潭對月締盟一事,原為形勢所迫,不得不從權應變,想不到她竟認真起來。

不論對何人,都是直言無諱的承認是我的妻子,這般下去,終非了局,如不直說,只怕難以消她心中疑竇,倒不如把那日經過之事,對她說個明白的好。”

心念一轉,長嘆說道:“她說是我的妻子,也非無因而起!”

陳玄霜道:“哼!那她說的全是實話了?”

方兆南道:“這其間一段曲折之情,說來甚是令人難信……”

方兆南略一沉吟,詳盡把那日對月締盟之事,說了一遍。

陳玄霜冷哼一聲,道:“終身大事豈能當作玩笑,那夜你就不該答應她!”

方兆南道:“一時通權應變,誰料她竟然當真。”

陳玄霜垂下頭去,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頭來,兩隻圓圓的大眼睛,凝注到方兆南的臉上,一字一句的問道:“我問你,你準備把我怎麼樣?”

方兆南怔了一怔,道:“師妹此言,好叫小兄費解?”

陳玄霜忽然流下淚來,說道:“我從小就孤苦伶仃,有娘生沒娘教,可憐我連母親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跟著我那性情古怪的爺爺長大。

他對我雖然也很愛護,但他身患殘疾,生性孤僻,兩三天中也難和我說一句話………………”

方兆南嘆息一聲,道:“陳老前輩,身經大變,滿身重傷,看似對你莫不關心,其實對你甚是慈愛,他想盡了方法,留下性命,忍受著那傷勢發作之苦,還不都是為了你嗎?”

陳玄霜舉起衣袖,擦拭一下臉上的淚痕,道:“可是我爺爺已經死了,這茫茫人世之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方兆南道:“只要我能夠活在世上,定當善為照顧師妹。”

陳玄霜長嘆一聲,道:“其實,你如死了,那還比活著好些。”

方兆南愕然問道:“為什麼?”

陳玄霜道:“你死了,我誓難獨生人世,也不怕梅絳雪搶你去啦!”

方兆南心中大為感動,正想說幾句慰藉之言,忽然又想起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周慧瑛來,趕忙把欲待出口之言,重又咽了下去。

心中暗暗忖道:“寒水潭對月締盟之事,梅絳雪競然認起真來,到處自認已是我方門中人,如若再錯說一兩句話,只怕又要找來一場麻煩。”

一硬心腸,轉頭望著遠天一朵飄移的雲彩,默然不語。

陳玄霜望著方兆南冷漠的背影,忍不住雙目中淚水如泉,神情激動,緩緩說道:“你心中早就嫌棄我了,只不過顧念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不好說出口來罷了!”

方兆南如若回過頭來,看一看陳玄霜激動的神情,和她因失望泛起的殺機,必然感覺到事態嚴重。

偏偏他心有所思,裝出一副冷漠無情的模樣,連頭也不回一下。

陳玄霜久久不聽他回答之言,心中更是忿怒,偷眼望去,只見他望著天際一片雲彩出神,生似不知道她就在他身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