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南怔了一怔,笑道:“這是一場千古浩劫,咱們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把這凶訊,傳達各派,免得他們臨時措手不及。”
陳玄霜突然一躍而起,道:“你想的雖然和我大相背逆,但我還是要依你心意去做。”
舉手一掌,擊在石壁之上,但聞一陣嗡嗡之聲,由近而遠,逐漸散失,陳玄霜的強勁掌力,卻被擋了回來。
方兆南霍然站起,道:“這是什麼聲音?”
拔出長劍,疾向那石壁上面點去。
只聽噹的一聲,有如金鐵相擊,又響起一陣嗡嗡之聲。
陳玄霜也似聽出了這聲音,不是山石所發,輕揚纖指,在壁上一彈,果然又是一陣輕微的嗡嗡之聲。
她低聲說道:“南哥哥,這山壁不是石頭啊!”
方兆南沉吟了一陣,道:“倒像銅。鐵之類鑄築的牆壁,只是這等火山腹內,那來的鐵鑄之壁,實在叫人費解?”
陳玄霜默然不言,暗暗想道:“是啊!這地方決然不會有人來過,這道攔路牆壁,也不似經過人工築成……。”
方兆南忖思了良久,想不出脫身之法,,心中甚是煩惱,舉手一掌,向那山壁之上拍去。
他在急慮之中,這一掌用力甚大,一掌擊在壁上,除了重響那嗡嗡之聲外,忽覺那山壁似被自己這一掌震落了甚多沙子。
不禁心中一動,暗道:“如這山壁真是鐵鑄成的,如何能被我一掌擊落沙石下來。”趕忙撿了幾粒,暗運指力一捏,只覺那落下的幾粒沙石,堅硬異常,而且也較一般石粒重些。
仔細一瞧,那落下的幾粒沙石,竟是鐵沙。
陳玄霜被他掌擊山壁,打亂了思潮,急急問道:“南哥哥,你在瞧什麼?”
方兆南笑道:“咱們有了一線生機啦!”
陳玄霜道:“為什麼?”
劉匕南道:“這山壁並非生鐵鑄成,乃是地下自然所含的鐵沙結成,這鐵沙雖然堅硬,但它究竟是散粒組成,不似生鐵聚成的那等堅牢,如若咱們慢慢用寶劍挖掘,不難把它打穿!”
陳玄霜道:“不知這山壁有多深多厚……”
方兆南道:“依我推想,這山壁決然不會太厚,剛才咱們聽到那狂嘯之聲,分明是一種怒吼的風聲,如若這山壁很厚,只怕難以聽到……”
他輕輕嘆息一聲,接道:“師妹,也許咱們尚未挖穿出壁。
已經餓的沒有氣力了,但咱們只有這一線生機,除此之外,別無可循之途!”
陳玄霜婉然一笑,道:“不論什麼事,我總是要聽你的話。”
她拔出背上寶劍,暗運功力,一劍刺向山壁。
這一劍她用了七成勁力,寒芒到處,又響起一陣嗡嗡之聲。
一片鐵沙,應手而下。
方兆南忽然覺著眼前這位任性,倔強的少女,有些變了,變得無限的溫柔,楚楚可憐。
陳玄霜刺出一劍,擊落甚多鐵沙,側臉望著方兆南嫣然一笑,又是一劍刺去。
方兆南也拔出背上寶劍向那鐵沙上刺去。
兩人的功力都已十分深厚,兩劍此起彼落,鐵沙紛紛滾落,片刻之間,已打了三寸多深,兩尺方圓的一個壁穴。
陳玄霜停下手瞧瞧手中寶劍,只見劍尖鋒刃處,缺痕斑斑。
不禁嗤的一笑,道:“南哥哥,咱們把這山壁打穿之時,只怕這兩柄寶劍也沒有用了!”
方兆南道:“只要把這石壁打穿,縱然沒了兵刃,也不要緊。”
這等晝夜不分,難見天光的山腹之內,也無法分辨時間。
兩人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那山壁已被打了兩尺多深,手中兩柄百鍊成鋼的長劍,形體已變,地上堆滿了一大堆鐵沙。
這時,兩人的腹中,都已甚感飢餓,但誰也不肯提出腹中飢餓之事。
方兆南原想這山壁不會超過兩尺,那知打了兩尺多深,仍然不見一點洞穿的跡象。
口中雖然不言,但心中卻是甚為憂慮。
萬一此望斷絕,兩人勢非被活活餓死在這山腹之中不可。
陳玄霜似是看出了他的憂慮,反而不時出言慰藉,低語淺笑,毫無愁苦之感。
方兆南只覺心中對她有著無比的愧咎,她愈是深情款款,笑語慰勸,愈覺著愧疚加深。
這時,兩人都剛剛運氣調息完畢,一起拿起了寶劍準備動手擊打山壁。
方兆南輕輕一拂陳玄霜秀髮,說道:“咱們再打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