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萬鈞之勢,反擊求勝。
方兆南冷眼旁觀,默查雙方激戰情勢,估計言陵甫再難支撐到五十個回合以上。
念轉意決,回頭低聲對陳玄霜道:“霜師妹請在此等我片刻。我把那施竹杖的瘋癲之人引開,免得他傷在施筆之人的手中。”
陳玄霜道:“怎麼,你認識他嗎?”
劉匕南道,“其人和我有過數面之緣,以醫術馳名江湖,只因丹爐被人毀去,使他耗去十餘年心血採集的靈藥。毀於一旦,一急之下,竟然急成了瘋癲之症,但他內功精深,又極擅醫術,我想過些時日,當可慢慢好轉……“陳玄霜嘆道:“可惜爺爺死了,如果他老人家還活在世上,定然可以療好他的瘋癲之症。”
方兆南嘆道,“唉!可憐一位享譽江湖的俠醫,竟然自罹瘋病……”縱身一躍直向兩人衝過去。葛天鵬自被方兆南一招佛法無邊擊退之後,對他早已心存戒懼,一方面和言陵甫動手相搏,一面暗中留神著方兆南的舉動,瞧他縱身直衝過來、不自覺的收筆向後躍退了七八尺。
方兆南一心取回“血他圖”,也未理會葛天鵬,橫身攔在言陵甫身前,笑道:“言老前輩還認識晚輩嗎?”
言陵甫凝目呆呆的瞧了方兆南一陣,突然大喝一聲,舉手一杖劈下。
方兆南知他神志不清,早已暗中運氣戒備,橫裡一躍閃開五尺,笑道:“言老前輩如想找回失物,就請隨在晚輩身後。”也不容言陵甫答話,轉身向前奔去。
言陵甫果然緊隨身後迫去,一面大聲叫道,“你就是逃到天邊,我也要追上你!”
方兆南一語不發,只管放腿疾奔,他知對方功力要比自己深厚,腳程也比自己快速很多,如若被他追上,纏鬥起來,只怕難以脫身,是以不敢和他說話,怕分散精神,影響奔行速度。
他自得那銀髯老人傳授之後,日夕用心苦練,不知不覺之間,武功已增進很多,奔行腳程,也較前快速不少,片刻之間,已越過兩三個山嶺。方兆南流目四顧,只見四野一片靜寂,立時停下了腳步,正待轉身過去,忽覺一股杖風疾掃過來。
原來言陵甫緊追身後,一見方兆南停下身子,不問青紅皂白。呼的一杖攔腰掃去。
這一招來勢勁急,發難又大出方兆南意料之外,再想躍身閃避之時。已自不及,匆忙中一挫身子,回頭拍出一招“佛法無邊”。
這一招耗去他心神最多,記的也最清楚,是以不覺間就用了出來。
但覺掌勢糊糊塗塗的,觸按在對方身上,言陵甫大叫一聲向後退去。
定神看去,才發覺這一掌正好按在對方右臂之上,如非這一掌按中對方右臂,勢非被杖勢掃中不可。
言陵甫似是受創不輕,躍退之後,一直瞪著雙目望著方兆南發呆,未再搶攻。
他和葛天鵬力拼了數百招,早耗去大部真力,方兆南反臂一招,“佛法無邊”雖然未用出全力,但因在慌急之下,已用七成勁道。
言陵甫已筋疲力盡之軀,如何還能受方兆南這奇奧的一擊,只覺右臂肩骨之處,痛疼如折,一條左臂再難運轉,因他神志不清,也不覺得對方手法的奇奧,只知運氣調息。
方兆南一擊得手,逃過了一杖之危,立時用心思索如何取得他身上的“血他圖”。
他雖聰明絕倫。機智百出,但卻忠厚,雖然心知此刻,擊倒對方並非難事,但卻不忍出手傷害到他一個瘋癲之人,付思良久,仍然想不出取圖之法。
言陵甫一直靜靜的站著,目光遲滯,怔怔的望著方兆南。
忽聽他輕微的哼了一聲,轉身向前走去。
方兆南看他轉身欲去,不禁心頭大急,急迫:“老前輩那裡去?”縱身一躍直撲過去。
言陵甫聽得身後呼叫之聲,本能的回頭劈出一掌。
方兆南去勢勁快,收勢不及,只好右掌疾吐,硬接言陵甫的一掌。
但聞一聲砰然微響,雙掌接實,方兆南被撞得由空中直落下來,言陵甫卻踉踉蹌蹌的向前退了幾步,一跤跌在地上。
方兆南略一運氣調息,緩步走了過去,只見他雙目微閉;側臥地下,亂髮散覆,竹杖豎陳,看的人心生淒涼之感。
他輕輕的嘆息一聲,伸手撩開言陵甫的長衫,以極迅快的動作,取回“血池圖”藏入懷中,然後施展推宮過穴的手法,推拿言陵甫的穴道。
這可憐老人,似是受傷極重,足足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他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睜開了眼睛。
方兆南看他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