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再脫避了。
當下一抱拳,道,“姑娘既不再留難於我,在下這就即刻動身。”
白衣少女道:“我二師姐已和我大師姐取得聯絡,兩入即將趕到,連我亦難離此,你還能走得了麼?”
方兆南怔了一怔,道:“這麼說來,在下是還得留在這裡了?”
白衣少女低首沉忖了一陣,突然抬起頭來,兩隻朗澈的星目中,滿是乞求之色,望著方兆南道:“一個人如到非死不可之時,是該死的轟轟烈烈,留給武林後輩敬仰懷慕,還是畏首畏尾,死的輕於鴻毛?”
這幾句話,說的大出方兆南意料之外,饒是他聰明絕頂,一時間也難想出話中含意,呆了一呆道:“請恕在下愚拙,難解姑娘話中含意。”
白衣少女輕輕嘆息一聲,道:“你既然還想不明白,我只好對你實說了吧!我兩位師姐苦苦的追尋幹我,目的在追查出‘血池圖’,這一點想你定已看出了?”
方兆南道:“不錯,這一點,在下倒是早已看出。”
白衣少女道:“你也許已經知道那‘血地圖’隱示著一位前輩奇人的藏室之地,但卻不知此圖眼下即牽涉著一場武林的殘酷劫運,只要‘血池圖’一落入我兩位師姐之手,不出一年,江湖即將掀起滿天血雨。
唉!我不肯把此圖交於她們,也就是不忍眼看武林道五千萬生靈塗炭,但那‘血池圖’現在我身上藏著,我兩位師姐已到。
勢必搜出此圖不可。”
方兆甫看她滿臉愁慮之色,忍不住介面說道:“此圖既然牽涉這大慘殺浩劫。那就把它燒掉好啦!”
白衣少女道:“燒去‘血池圖’雖可苟安一時,但殺劫禍源。
卻是難以消餌,禍根一日不除,殺劫隨時可起……”
她徽微一頓後,又道:“眼下倒是有一個兩全辦法,只是不知你肯不肯答應?”
方兆南奇道:“什麼?在下這點武功,難道還有消弭禍源之能不成?”
白衣少女道:“有很多事,不一定要靠武功。”
方兆南道:“好吧!那你就說出來,如果在下能力所及,絕不推辭就是。”
白衣少女冷漠嬌豔的粉頰上,綻開了一絲笑意道::“只要把‘血池圖’藏在一處使她們無法尋找的所在,我兩位師姐縱然對我疑心,但她們找不出我已尋得‘血池圖’的證據,也是無可奈何!”
方兆南點點頭,道:“這話不錯。”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可是在這四面臨水的浮閣之中,要想把圖藏到讓她們無法尋到之處。實是一件極為困難之事!”
方兆南向四外望了一陣,道:“你把它暫時沉人水底之中。
等你兩個師姐走後,再設法打撈起來。”
白衣少女搖搖頭,道:“不行!如若被潭水沖走,再想要找它,那可是千難萬難的事,我已用心想過了,只有你才能幫我這個大忙。”
方兆南道:“不知要我如何相助?”
白衣少女道,“你暫時把它吃下肚去,等我兩位師姐走後,我再破開你的腹部,把圖取出來。”
方兆南聽得打了一個冷顫道:“真虧你想得出這等高明辦法,不過……”
白衣少女不待方兆南再往下說,搶先介面說道:“不過什麼?
你雖然因此而死,卻救了千千萬萬的生靈,我也不願沾你的光,在你未把‘血池圖’吞入腹中之前,我願意以身相許,破腹取圖,只不過一時之痛,但我卻要為你終身守節。
等我深入血池,取得羅玄遺物,再設法替你報仇,然後昭告天下英雄,把你捨身護圖之事,宣揚出去,你人雖死了,但英名豪氣卻在武林中傳誦不絕。
那時,我這身為你妻子之人,也可在你英名護佑之下,受天下武林人物尊仰,此乃大仁大勇之事,你何樂而下為呢?”
方兆南苦笑道:“這等榮耀之事,縱然以命相換,也算不得吃虧,不過,我眼下還有幾椿大事未辦,就此一死,心實難安。”
白衣少女道:“你有什麼事,不妨交給我吧!你只答應了,咱們今後就是夫妻,你的事,我自然要很用心的去給你辦。”
方兆南聽她話說的十分堅決,心中暗暗忖道:“她武功比我高出很多,此事她既已決定,不答應也得答應,既是難逃一死,倒不如拿出丈夫氣概,答應下來。”
當下微微一笑,說道:“姑娘之言,如果字字出自真心,在下以身護圖,倒也值得,但有兩件大事,我死之後,姑娘務必要替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