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力道奇猛,出手勁風如嘯,而且掌力散佈數尺方圓。
在這等浮閣之上,要想躲開這一記威猛絕倫的掌風,實是不大容易,人急智生,縱躍而起,隨著言陵甫擊來的掌風,向外躍去。但仍然承受不起,躍飛而起的身子,疾如斷線風箏一般,直向潭心飛去,直到六六丈外,才落墜水中。
湖水奇寒,一激之下,方兆南已經暈迷的神志,突然又清醒過來。他本深諳水性,立時一長身,浮出水面。
抬頭望去,只見言陵甫踏水急奔而去,狂笑之聲,劃破了寂靜月夜,空谷迴音,滿山盡是狂笑之聲。
方兆甫長長的籲一口氣,游回浮閣,抖去身上積水,仰望著月光出神,萬千感慨,由心底直湧上來。
短短的半宵之間,一個盛名卓著受著千萬武林人物敬仰的一代神醫,竟然氣急成瘋……
心念及此,不禁又一聲黯然長嘆,轉身步人浮閣。
只見那身著葛黃大褂赤裸著雙足的聾啞少年,仍然靜靜的躺在地上,立時奔了過去,伸手在他前胸一摸。
只覺他體溫猶存,心臟仍在微微跳動。
他伏下身去,開始在黃衣少年的身上,尋找傷處,但他查遍了全身每一處地方,竟然找不出受傷所在。
心中暗叫了兩聲慚愧,緩緩站起身子,長吸了兩口氣,又盤膝坐好,默運真力,施展推宮過穴之法,在那黃衣少年身上推拿。
那知推拿了頓飯工夫之久,那黃衣少年,仍然僵臥如初,動也未動一下,他自己倒是累得滿頭大汗。
伸手向他胸前摸去,他心臟仍在微微跳動,分明人尚活著,不知是何故,竟然沒法救醒。
方兆南舉手揮了一下頭上汗水,這微一拾頭,登時驚得他心頭大震。挺身一躍而起。
只見那飄忽有如鬼魅的白衣少女,靜靜的站在身側,兩道清澈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自衣少女目睹方兆南驚駭之狀,忍不住微微一笑。
但是笑容一閃即逝,瞬息間又恢復冷若冰霜的臉色,道:
“我用的獨門手法,點了他‘聽宮’、‘風醫’二穴,別說你找不出他的傷勢,就是當今武林之中,也沒有幾個人能識得我這獨特的點穴手法。”
方兆南略一定神,膽子壯了不少,說道:“這麼說來。言陵甫老前輩的‘血池圖’和丸藥,也是你偷盜的了?”
白衣少女道:“什麼偷盜不偷盜,我拿的倒是不錯。”
方兆南道:“言老前輩那丹爐中的火焰,不用問也是你熄的了?”
白衣少女點點頭,不疾不徐的答道:“不錯,你盤根究底的是何用心?”
方兆南道:“竊圖盜丹,情尚可原,但你熄去丹爐中的火勢。
實是大不該為之事,損人又不利己,用意何在?”
白衣少女微微一顰兩條秀眉,道:‘’看來你倒是個心地善良之人,哼!這事與你有什麼相干?我就不信你敢替那言老頭子打抱這場不平之事。”
方兆南聽這幾句話言詞犀利異常,大傷方兆南的自尊心,當下臉色一變,怒道:“我武功雖不及你,但我並不怕你。”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接道:“看在死去的周老英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快些回到抱犢崗找你師妹去吧!”
一提起周慧瑛,方兆南氣焰頓消,轉身向浮閣外面走去。
白衣少女望著方兆南的背影,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正想開口叫他,方兆南卻突然的轉過身來。
兩人同時啟口欲言,但見對方似有話說,又都同時閉上了嘴,兩人口齒啟動,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相對沉默了一刻工夫之久,白衣少女首先不耐,冷冷說道:
“你還不走,回過頭來做什麼?”
方兆南嘆道:“那黃衣少年,乃是身有殘缺之人,你如不肯救他,但望別再傷害於他。”
白衣少女怒道:“你管得了我麼?我偏要殺了他給你瞧瞧,怎麼樣?”
方兆南道:“殺一個毫無抗拒能力之人,算不得什麼榮耀之事。”
白衣少女突然一伏身,縱指迫向那黃衣少年戳去。
方兆南看她指戳部位,乃是人身“天鼎”要穴,心頭大急,縱身一躍,直撲過去,揮手一掌向她臂上掃去。
但那白衣少女動作是何等迅快,方兆南的掌勢剛剛掃擊出手,白衣少女縱手已點中那黃衣少年“天鼎”穴後,收了回來。
她嬌身一側,橫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