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霜瞧他躍來之勢,認位甚準,立時振袂而起,向第二道石樁之上飛去。
她每落一道石樁,就回頭舉手向方兆南招呼,直待瞧出他無須自己伸手相助之時,又才向前面一道石椿飛去。
但覺那石樁距離,愈來愈遠,到最後一道石樁,距離巳長達三丈左右。
她停身微一調息,回首說道:“師兄快來!。
方兆南提氣一躍,直向最後一道突石樁上飛去,眼看就要撞上了陳玄霜,仍不見她閃避,不覺心頭一驚,趕忙一沉真氣,身子疾向絕谷之中沉去,兩手急出,準備用五指之力,抓住突出石樁。
他怕把陳玄霜撞入了千丈絕谷之中,匆忙之中,來不及多作考慮,真氣一沉,身子疾墜而下了。
忽覺眼前人影一閃,一支柔綿的手。抓在左腕之上,向上一帶,硬把他向下急沉的身子,抓了起來。
耳際間響起了陳玄霜溫柔嬌脆的聲音過:“這石柱之上,勉強可以擠兩個人,我已替你留下位置,快些閉目休息一陣。我幫助你躍過對岸”'方兆南身體被她拖住,伸腳在下面一劃,果然登上了石樁,只覺自己整個身子,緊緊的被陳玄霜抱在懷中。
要知這斷魂石柱,只可容一人存身而立,陳玄霜把方兆南捉上石柱,讓他有了著足之處,自己卻一足懸空而立,背脊緊貼在峭壁之上在這等驚險無比處,自是無法顧及到男女之嫌,兩人前胸相貼,臉兒相偎,彼此可互聞對方呼吸之聲。
陳玄霜衣著雖然襤褸,但人卻嬌若春花,只聽她嬌喘細細,吹氣如蘭,過了半響,才附在方兆南耳際間低聲說道:“你不肯落到這石樁之上,可是怕把我撞落入那懸崖下嗎?'方兆南追:“師妹武功高強,出了我意料之外,如非你伸手相助,只怕我早巳跌在懸崖中摔死了!。
陳玄霜道:“你如不是怕把我撞落下去,也下會甘冒大險了,快些閉目運息一下,我以掌力助你躍飛這段……'她本想說這段距離,但在將要出口之時,忽然想到此話可能傷對方的自尊心,趕忙住口不語。
方兆南微微一笑,長長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師妹請放開我!”
陳玄霜鬆了雙臂,伸出一掌按在他後背之上,道:“我用掌力助你!”
方兆南心中對躍過這最後一道的斷魂石樁距離,心中本毫無把握,但又不好在陳玄霜面前示弱,當下提口真氣,縱身向前躍去。
陳玄霜在他身子躍起之時,右掌用力向前一送。
方兆南突覺一股強大的暗勁,猛力把自己的身子向前推去,再加上自己向前飛躍之勢,迅快結倫的落到對岸。
他身子剛剛站好,耳際間已響起陳玄霜嬌笑之聲,道:“這斷魂樁,果是險惡,只瞧他這住處,就可想到定是位冷僻異常之人。”
方兆南暗叫一聲慚愧,大步向前走去。
抬頭望去,只見茅廬中燭火輝煌,不禁大感奇怪,袖手樵隱乃十分冷僻之人,生平最不喜歡和人交往,這深更半夜之中,茅廬之內,為什麼還高燒燭火?
心中忖思之間人已到茅廬門前,只見雙門大開,廳旁燭火通明。
袖手樵隱史謀誠是一身樵夫裝扮,身著藍布短褂,足著高沿芒鞋,腰結草繩,下著淺灰套褲,端坐在面向門口的一個棗木椅子之上,默然不語。在他身惻垂手靜立真盛金波,除了他們師徒二人之外,廳中人影晃動,似乎人數不少。
方兆南目睹此景,大感驚奇,暗道:“此老一向孤僻成性,怎的會容這麼多人來他朝陽坪上,而且還親自接待在大廳之上…………………。”
正自心念轉動之際,忽聽袖手樵隱冷冷的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既然敢來我朝陽坪,為什麼不敢大大膽膽的進來!”
方兆南暗道〃此等情景,和他性格為人大不相同,我何不進去瞧瞧。”
當下一挺胸,直向大廳之中走去。
只見廳中坐了一個六旬以上,白髮垂胸的老人,和一個髮束金釵,身背寶劍的道人,一個灰袍芒服的大和尚,還有兩個身軀高大,氣字軒昂的中年男子。
這般人神采個個不凡,似都非平常之人,而且眼中神光炯炯,一瞧之下,立時可以辨出是身具上乘武功之人。
除了那灰袍和尚瞧了兩人一眼,似是欲言又止之外,其他之人,都不過目光微一投瞥兩人,立時別過頭去,不相理會。
袖手樵隱冷冷的喝道;〃你又來我胡陽坪做什麼?”
方兆南道:“在下想和老前輩借件東西一用。”
袖手樵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