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直接走麼?”那暗處的聲音又不滿意了。
“究竟是誰在說話?”鬼顏魔皺起眉。
冷沁嵐折身走向石板床,凝望著那具身體,“我想治好他。就當是我臨走前最後一個心願吧。”
“哼!”那聲音冷哼。
“這絕對是最後一件事。”冷沁嵐俯身,將被子為那人輕輕蓋好。
那種強烈的熟悉感告訴她,如果她置其不顧,一定會後悔。
冷沁嵐的手輕輕撫在那人的頭上,從他的額頭骨一點點的一動,去感知那塊骨頭的形狀,每一條弧線。
如果人已經死了,她可以用這顆頭復原出他本來的面貌,或者運用現代化的電腦技術,經過掃描後也能復原出他的立體畫像,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能做。
“樓主,不能告訴我他是誰嗎?”冷沁嵐問。
大概鬼顏魔也被冷沁嵐身上透出的那股在意感染,想了想道,“他是我鬼顏魔的至交好友,至於他的名字……我想他現在這個樣子,一定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恕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
“那麼,他之前一定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了,在四年前出事……”冷沁嵐的手正撫在那人的唇上,閉上眼睛感受唇間的輕輕顫動。
這一次,她確定他的唇是在她的掌心撫上之後才開始有反應的。
他是想要對她表達出什麼,他一定是有話想說給她聽!
一道電閃在冷沁嵐腦中劃過,她的眼眶陡然間便溼潤了。
鬼顏魔還在等著冷沁嵐猜下去,結果她的聲音停住了。他看不到背對著他的冷沁嵐的神情,看不到她將滾在眼角的淚珠努力吸回。
“你放心,我一定會醫好你,讓你跟以前一樣。只是現在我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做,那件事關乎大半個東楚人的安危,我想你也一定會支援我先去做那件事。等我回來。”冷沁嵐的手眷眷不捨的從那人的唇上拿開。
明明那張唇很乾,猶如被陽光暴曬後乾裂的地皮,可是她似乎覺得自己的掌心被浸潤了溫暖。
冷沁嵐站起身走到鬼顏魔面前,嫣然一笑,“沒想到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無影樓主是這般重情義之人,令晚輩佩服!”
說完,便又走向付先生,“師兄,事不宜遲,這就將虎豹交給我,我帶它去天岷山。”
“你有多少把握?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你就是將災難提前了。”付先生道。
“尊主大人,問你呢,你有多少把握?”冷沁嵐迎空問。
“哼,本尊自己帶著虎豹去就可以,那點把戲對本尊來說不值一提,若不是本尊真身受限,直接帶著那巫門瘋婆子去更簡單!倒是你,完全可以留下治病,用不著跟著去,也是節省時間。”
“既然如此簡單,我過去瞧瞧也無妨。”冷沁嵐說著又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他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不急於差那麼幾天。”
口上雖然這麼說,可冷沁嵐何嘗不想留下,早動手幾天也就能讓他早幾天康復。
可是……
那個在天岷山呼喚她的女人的聲音像是魔咒般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耳中。
能那般殷切期盼的呼喚她,應該是另一個她在乎的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提到了“輪迴”二字。
那麼,她從現代來到這裡,算不算一段生命的輪迴?
她記憶中的那個男人,被她看清是北冥赫的男人是不是她生命在輪迴中的一場遇見?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是一次次輪迴都無法阻斷的誓言。
她一定要去天岷山,那裡一定有她要找的答案。
而且她必須此時就去,因為那個女人就在巫術之眼,如果巫術之眼被破除,她不知道以後去天岷山還能否找得到?
拿定主意之後,冷沁嵐便離開石洞,翻過草坡,回到初來的地方。
沒有驚動任何人,因為冷沁嵐不想再聽那些大爺大媽大叔大嬸的嘰嘰喳喳,她的腦子很沉重,思緒一直留在那個病人身上,即使她打算上路,也還在琢磨著他的病情。
等付先生帶著虎豹過來,冷沁嵐掏出飛天符。
“這裡不能用飛天符。”付先生道,“這裡的天空不同別處,被打了符印。我送你們出去。”
說著,付先生從身上掏出另一種符紙。
“究竟是該叫你戴了帽子的符先生還是不戴帽子的付先生?”冷沁嵐的目光在付先生手中的符紙上輕輕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