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冷沁嵐輕輕撫在那人的手背上,掌心似乎感覺到隱隱的彈動,是那人乾枯的手指在微微的動?
冷沁嵐將手拿開,仔細端詳那人形如槁骨的手指。
沒錯,真的在動,雖然動作幅度極其細微。
或者,是他無意識的輕抖?
“樓主,你看,他一直都是這樣嗎?”冷沁嵐將那人的手指給鬼顏魔。
鬼顏魔起初不知道看什麼,目光緊緊盯了片刻,那雙明亮的眼睛更加光彩閃耀,“他在動!天!四年了,他終於有了反應!”
“你確定他之前從沒有動過,還是你沒注意到?”冷沁嵐問。
“不會,如果他有反應,我不會沒注意到,每天的日子,我除了想那棋局,就是注意著他的每一點變化,這四年來,他從沒有動過!”鬼顏魔的聲音在顫抖,明顯十分激動。
他這樣已經四年……
“您是無影樓樓主,他又是誰?”冷沁嵐不由得問。
能被無影樓樓主如此在意的人,能被一名冷血殺手在意的人,究竟是誰?
冷沁嵐說著,又回頭看了眼付先生。
付先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鬼大哥一直不肯說。”
“你沒有必要知道他是誰,只管幫助他復原,我早就許下誓言,誰要是能治好他,我這條命就歸誰!”鬼顏魔道。
冷沁嵐看看鬼顏魔,其實她可以逼他說出來,可是她卻不想拿那個人的命去滿足自己的好奇。
再次俯身,冷沁嵐的手輕輕撫在那人的枯指上,那細微的彈動像是在擊打著她的心。
“你放心,我會幫你。”冷沁嵐輕聲說,將塗抹了藥粉的手放在他的丹田,緩緩揉動。
冷沁嵐的腦海裡不覺想起原主的記憶,在原主的小時候,肚子痛的時候,她的父親冷勃遠就會像這般輕輕的幫她揉肚子,很快肚子就會暖暖的。
在她的記憶裡,自從很小的時候媽媽便去世後,她就再沒有感受過親情之間的那種幸福,所有的回憶都是從原主的記憶裡浮現出來的,有時候,她會將原主與父親之間的美好當做是美夢,靜靜的去想,去彌補她成長中缺失的溫情。
藥粉全部化入那人的丹田內,冷沁嵐收回手,接著為那人診查,然後再站起身。
“他果然中過一種特殊的毒,這種毒只有在北吳才有,不過他最開始受到的傷害並不是那種毒,而是外力作用下的重傷,如果當年救治得當,他本不該如此。”
“你說什麼!”鬼顏魔好像是受到迎空一聲霹靂。
“我想你帶他去北吳一定是為了治療他那幾乎粉身碎骨的傷勢,或者說是你尋到的大夫都判定了他的死刑,你才決定去北吳尋找那份藥,且不論那份藥你有沒有得到,總之是令他中了奇毒,加重了他的傷情,不過,若說你好心辦了壞事也不完全對,依照他當時的情況,遇不到能夠救治他的大夫,在沒有那種毒的影響下,他的命也拖不了這麼多年,只不過今日因為那種毒的影響,令他更不容易醫治。這就叫患得患失吧。”
“不容易醫治,也就是你能治?”鬼顏魔斟酌著冷沁嵐話中的意思。
鬼青與付先生也只是保證延續他的性命,從未說能將他治好,更何況後來鬼青自己都大限已至性命攸關自顧不暇。
“這事急不來。我已經給他用了散功藥,他的功力會慢慢散去一些,先維持現狀吧,等我從天岷山回來,我再琢磨具體的治療方式。”冷沁嵐說著,轉向付先生,“小耗子那邊就不用再做什麼,他的體毛會慢慢退乾淨,不過師兄有辦法的話,可以試著取點他的血給這個人潤潤口。”
“小耗子的血?”付先生一愣。
“那個毛小子的血?沒問題,需要多少我都取來!”鬼顏魔說著就要往洞外走。
“樓主!”冷沁嵐將他攔住,“這件事讓付先生去辦,我想如果小耗子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救人性命,也不會吝嗇的,不用太多,只要每天能潤一次唇就夠了,而且只能連續用七天,七天後,小耗子的血也就跟常人無異,沒什麼用處了。”
“你是說那個毛小子渾身長毛的時候血是有用的?”鬼顏魔一下就抓住他認為的關鍵點,“那就別讓他退毛!”
付先生更是奇怪的想不通,冷沁嵐的話完全超出了他的學識。
“抱歉,我先遇到的是他,已經開始退了,無法挽回。”冷沁嵐道,“等我從天岷山回來吧。”
“丫頭,你又攬下事,打算什麼時候跟本尊走?你不是說會從天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