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前,還有幾人將目光落在拓跋琳琅身上。
琴澤不捨的留戀,西門卓詠與西門卓璸探尋的琢磨,崔定坤不動聲色的一瞥,還有昌義候意味不明的淺笑。
竟然起風了?真不是個好天氣。
拓跋琳琅抬頭看看天,遠邊已經布上了烏雲,出門時就知道天色有陰,可千萬不要下雨啊!
拓跋琳琅站在廳外,就成了護衛的目標,不敢妄動,哪怕是偷偷打探一下安王府也是不可以的,只能規矩的站在那裡,可惜了她的能力。
正無聊的用腳畫著圈兒,昌義候走了出來,在拓跋琳琅跟前停步,平靜的俊臉,淡淡的目光帶著一份瞭然的神情。
拓跋琳琅知道,昌義候一定知道自己就是音清。
“自求多福吧。”昌義候靜靜的走開,淡淡的拋下幾個字,只有拓跋琳琅能聽的道。
雨很不客氣的下來了。
瞬間,拓跋琳琅就跟泡進了水裡似的,渾身上下溼了個通透。一旁的護衛都已經躲到了屋簷下,而她只能遵守凌瑾泫的命令,呆在外面。
在天山,自己都有膽量反抗做族長的哥哥,都敢不惜一切的擺脫族女的身份,離開天山,拓跋琳琅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可是,就因為欠了凌瑾泫那個叫尊嚴的東西,她選擇了沉默。
天山古樸的民風讓她知道,人活在世不可以賒欠別人的東西,要講求回報,自己藉助凌瑾泫離開了天山,就得償還這份債。哪怕承受天大的委屈,也得接受。
“你傻了!不會躲躲嗎?”琴澤從廳內衝了出來,一把拽住拓跋琳琅,將她拖到了屋簷下,冰冷的掌心讓他的心被鋼針扎到般疼痛。
寬大的手掌握起拓跋琳琅冰冷的素手,放置唇前,輕輕的呵氣,想要將溫暖送給她。
“琴澤,你是要讓別人看你我的笑話嗎?”凌瑾泫倚著牆邊,冷冷的道。
“瑾泫,放過她。”琴澤道,憂傷的眸子帶著罕有的乞求。
“放過她?你知道她做過什麼嗎?能不能讓本王一句話就放過她!”
冰冷的怒意夾雜著清冷的雨滴,順著拓跋琳琅的溼發一點點滴落,沒有晴的希望。
“對啊,這也是我要問的,她到底欠了你什麼,讓你如此揪著她不放?”琴澤問。
“有本事就讓她自己說。”凌瑾泫是不會回答的。
“她要是肯說,我還會問你?”琴澤很是惱怒,為什麼他們二人都同樣的不鬆口?
“她不說,是為了少受些罪,所以你若真是為她好,就不要多事。”凌瑾泫冷冷的道。
“你們兄弟二人,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吵了起來?”西門卓詠帶著不可思議的探尋神情走向爭執的三人,不動聲色的再次打量一番拓跋琳琅。
雨中的狼狽也抹不掉她本身的清麗脫俗,很奇怪瑾王府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一個人,還引得琴澤與凌瑾泫的爭吵。
當然,瑾王府裡的人知道拓跋琳琅是音清的秘密早被凌瑾泫下了封口令,沒有傳出,所以才讓外人更加疑惑。
“不管這個姑娘是奴是俾,只是如此拋在雨中實在不適,不如請安王讓下人給找件衣裳換了?”崔定坤也走出大廳,來到眾人跟前。
“崔先生向來心存憐憫,對自己的下人極其溫和,本王自不會拂了先生的好意。”西門卓詠微微一笑,朝一旁的護衛打了個手勢。
“二位如果不介意,就讓本王的人帶她去換件衣裳?”西門卓詠問。
“有勞安王了。”琴澤馬上回答。
凌瑾泫凝望著院中瓢潑的大雨,冰著臉沒有吭聲。
西門卓詠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拓跋琳琅由護衛帶著,順著屋簷朝丫鬟的房走去。
回瑾王府的路上,凌瑾泫讓拓跋琳琅坐進了馬車,不知是因為站在一邊的琴澤深沉緊隨的目光,還是心存了一份柔軟。
凌瑾泫靠著窗子,斜瞟了眼車後,琴澤手中的傘已經隨著馬車的離去而脫落,任憑大雨澆在他的身上,溼透了俊美的容顏,也涼透了他的心。
雨水從窗子濺進了車內,凌瑾泫放下車簾,將他與拓跋琳琅關進了狹小的空間,只屬於他們的世界。
驀地,凌瑾泫扳過拓跋琳琅的頭,兩張臉緊緊相貼。
“以後不許再與琴澤有任何瓜葛。”凌瑾泫道,冰冷的唇附上同樣冰冷的面頰,漸漸移動到了紅唇。
“嗯——”拓跋琳琅忍不住低哼,一瞬間彷彿找到了三年前的感覺,臉頰不由的泛起一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