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走,先去牛屠戶家找幾把刀,老子要用他自己的刀解決他。”
屋子裡仍是煙霧繚繞,鍋裡的水還開著,但是牛屠戶已經死了。
灶臺上放在一顆心,心上扎著一把刀,心還在微微顫動,帶著那柄殺豬刀也微微抖動。
牛屠戶是個身強力壯的人,可是從現場來看,一點兒掙扎的跡象也沒有。
這情形又在我的意料之外,事情越來越離奇,越來越蹊蹺,本來我以為牛屠戶是兇手,可是現在牛屠戶也死了。那麼兇手到底是誰呢?
丰韻丹捂住嘴退了出去,照常靠在大門門框上嘔吐,乾嘔,她肚子已經早就嘔空了。這時已經是下午,陽光從外面斜照進來,將丰韻丹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堂屋正中。
不,不是一個影子,而是兩個!
一個影子舉著尖銳的東西朝另一個影子靠近!
“小心!”我站起來,一個箭步衝出左廂房,朝大門外撲過去,然而還是晚了,丰韻丹的後心插著一把刀,嘴裡湧出血來。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人跑出院子,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追出去時,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我無比懊惱地走回去,抱住丰韻丹,不住地擦去她嘴角湧出的血水,我重複著這個毫無意義的動作,眼淚還是落了下來,丰韻丹睜著渙散的眼睛跟我說了最後一句話:“鬍子,帶我走……”
穿灰色西裝的人,全世界有許多穿灰色西裝的人,但是,在這裡只有一個,邱老四!
是的,邱老四是唯一的解釋,他一定是暗中得知大號小號兄弟攜有鉅款,起了垂涎之心,所以和他的同伴約好殺掉我們所有人,侵吞財物。他的同伴多半就是那個開船的,所以邱老四才會欺騙我們船因故來不了。
邱老四幾經周折把我們帶到祠堂,他的同伴則早就埋伏在祠堂中。他們編造了一個關於祠堂的傳說,把我們騙得團團轉,怎麼都不會懷疑到他們才是殺人兇手。
如果說剛才我僅僅是不害怕,那麼現在就是怒火中燒了。
我走出牛屠戶家的院子,就聽到有人叫我:“鬍子,你怎麼在這裡?我找到後門了。”
對面祠堂的後牆上冒出一個人頭,詫異地看著我。
裝得真像啊,我在心裡冷笑:邱老四,你多此一舉了,偷冷幹掉我就行。不過,既然你給我喘息的機會,我當然會把握的。
我臉上神色不變:“老四,後門在哪裡?”
邱老四說:“就是這裡,我這裡有張梯子,兇手是翻牆進入的,你看,牛屠戶家牆上也靠著一把梯子。”
“你想說明什麼?”
“兇手就是牛屠戶。”
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握緊手裡的尖刀:“小號呢?”
“小號就在我後面的屋子裡,大號的屍體居然被人弄到了這裡,還有,那間屋子停了許多上了年代的棺材,你過來看看吧,太奇怪了。”
我的涵養還是不夠好,城府還是不夠深,我冷笑著說:“我奇怪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為什麼不問我找到書生沒有,為什麼不問我丰韻丹去了哪裡?”
邱老四一怔,露出半個身子,跟著抬腳跨上高牆,跳了下來,站到我面前問:“書生呢?丰韻丹呢?他們是不是出了事?”
我一刀送進他的肚子:“你怎麼知道他們出了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是不是?”我的憤怒完全發洩了出來,一刀又一刀朝邱老四身上戳去,“你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邱老四勉強抬起一隻手指著我,另一隻手痛苦地捂著腹部,十幾道鮮血箭雨似地噴出來,射了我一身一臉。邱老四滿臉不相信的神色,慢慢地倒了下去:“原來,你才是兇手……”
我心中突地一跳,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邱老四死到臨頭,沒有必要表演得那麼入神。難道,他並不是兇手?難道,我被人利用了?
我“嗵”地一聲跪了下來,嘶啞著聲音問:“老四,你包袱裡還有沒有灰色西裝?”
“我向來只穿灰色……的西裝……”邱老四的脖子一軟,腦袋垂了下去。
我被兇手利用了,兇手只是借用了邱老四行李中的一套衣服,就借我之手殺了邱老四。
我仰天咆哮:“天啊!”
四周一片寂靜,這個村子的村民和村民家的房子距離相當遙遠,但村民和祠堂幾乎是相連的,就像一座城池,村民的房舍不過是守護城池幾個重要方位的瞭望臺。
按說,小號應該能聽到我的叫聲。他沒有回應,要麼是他看到哥哥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