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小帽。
這老人直直地站在石上,清癯的面上,帶著一絲輕視的微笑。
山風吹過去,二人才看清了,原來他一隻左袖,竟是空著的,不時地前拂後揚,顯得有些“翠袖單寒”!
這老人面上不帶一絲懼怕,反倒呵呵笑道:“二位好朋友,請不必多疑,老朽並非外人,說來尚與二位同仇敵愾呢!”
他口中這麼說著,並不見他又腿彎動,整個身子卻陡然躍起,落在葉青身前。
然後他仰臉對一邊松樹上,笑道:“柳朋友請下來吧,哈!”
他這句話,說得十分輕薄,瓦上霜柳焦一抖雙臂,整個身子以“一鶴沖天”的輕功絕技,陡地拔起當空六丈左右,然後就像是一隻翩翩的燕子似地落了下來,顯然他是有意賣弄他那不凡的一身功夫。
可是那獨臂的老人,仍然是昂然而立,他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
這時一旁的草上露葉青,一展掌中旗,腳步也邁進了一步,再次冷叱道:“朋友,你是何人?”
柳焦朝著這陌生的老人打量了一眼,抱了一下拳道:“朋友,我們並不相識,因何知道在下姓氏,請快說其詳!”
一面說著,他那雙眼珠子,卻是骨碌碌地在對方身上直轉。
這老人先轉過身來朝著一邊的葉青一笑道:“如果老朽這雙眸子不瞎,閣下當是人稱草上露的葉青義士了。”
他這“義士”二字,在川西雙白聽來,真不是味道,因為分明是挖苦之詞!
葉青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短眉一挑,道:“不錯,你怎會認識我呢?”
獨臂老人仰天狂笑了一聲:“川西雙白在武林之中是何等聲望?慢說是老朽痴長至今,即三尺童子,也無不拜識大名之理!”
說著又笑了一聲,這幾句話,卻把雙白給說樂了,俗謂:“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好話人人愛聽,川西雙白自不例外。
草上露聞言之後,口中笑道:“朋友你抬愛了。”
這時那矮小的瓦上霜柳焦,臉色也轉為溫和了,他皺了一下眉,並且咳了一聲:
“可是……朋友,你貴姓大名?請報個萬兒吧。”
老人單手捋了一下唇上的短鬚,似乎有些託大地笑道:“老夫久居洞庭,無異村夫野漢,報出名來二兄也是不知。”
柳焦一翻眸子,不悅地插口道:“這是什麼意思?”
老人又笑了笑道:“柳義士不必動怒,老夫實在是武林一末學後進,報出名來,二兄如不知悉,豈不令老夫面上難堪.二兄還是不要見怪才好。”
瓦上霜柳焦自一見來人之後,已可斷定來人是武林奇人,偏偏對方姓名,竟是守日如瓶,不肯輕易吐露,因思江湖異人,每多怪癖,卻也不便一再逼問,總之,來人似無惡意,這點他倒是敢斷定的。
他鼻中冷冷地哼了一聲,遂不再多言。
一邊的草上露葉青,這時冷然道:“老朋友既不肯吐露真實姓名,我弟兄自無見逼之理,只是……”
老人左右掃視一下,笑道:“二兄不必多疑,說來我們本是志同道合啊!”
柳焦後退一步道:“什麼意思?”
老人悄聲道:“恕老夫問得唐突,二兄此刻可是要去暗中加害水母谷……”
雙白全是一怔,互相對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葉青咳道:“朋友,這個恕我們不便相告。”
柳焦卻呵呵一笑道:“老朋友,你可弄錯啦!水母與我弟兄交情不錯,我們多年不見,說是拜訪倒是真的,若說暗中加害……我兄弟卻是萬萬不敢當!”
說著又笑了一聲,看著他拜兄道:“大哥,我這話不錯吧?”
葉青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我們想看看這位老朋友倒是真的,你……”
才說到此,就見那獨臂老人面色一沉,葉青的話也就臨時打住了。
遂見老人不悅道:“二兄方才之言,老夫已私下盡聞,如此見告,實在太不坦誠了。”
又冷冷一笑道:“老夫本欲助二兄一臂之力,此刻看來,倒是老夫多事了。”
川西雙白不禁面色大窘,好在是深夜,月色又淡,看不出他們的窘態來。
葉青遮羞似地哈哈一笑,說道:“朋友,你既如此說,倒顯得我弟兄太見外了。”
他轉了一下眸子,又道:“我們有話坐下再說吧!”
老人到也從容,點了點頭,遂席地而坐。
川西雙白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