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拜弟,把眼前的龍十姑激怒了,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實在是一個不易招惹的人物。
當下忙代為打圓場,說道:“十姑,我兄弟對你,是一直很敬仰的,尚乞三思而行。”
水母谷巧巧冷哼道:“我老婆子十年之前,能敗你二人於掌下,莫非今日就怕你們不成?笑話!”
她說著轉向心怡,含笑道:“十妹,這事情最好你別管,待我給這兩個小輩一個了斷!”
這聲“十妹”,不禁又把川西雙白叫得愕了一下,因為由這種稱呼裡,可知二人交非泛泛。
令他們奇怪的是,這睡蓮龍十姑據說是一個頗為正直,獨來獨往的人物,卻又怎會和水母有如此深交,更知十姑素喜姿容,孤芳自賞,卻又怎會和醜陋的水母,結為姐妹之交?這真是“匪夷所思”了!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卻又不得不令二人深信不疑,心怡是那麼美,豔若天仙,這是不假的,加以態度從容,對答自若,他們無論如何懷疑不到其他方面。
花心怡聽了水母之言,真差一點想笑,心中暗說:“好個老太婆,你倒是裝得真像,我如依你之言,看你尚有什麼活路可走?”
當下,咬了咬唇,慢吞吞地道:“不行!”
她目光輕輕向著川西雙白一掠道:“我一生行事,從不改變主意,我既然說過不行,就是不行!”
她加了幾分勇氣繼續道:“本來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無從過問,可是我既在此,卻怎能看你二人對付她一人?”
說到“她”時.她並且用手指了水母一下,川西雙白都不禁“噤若寒蟬”,在旁一聲也不敢哼了。
心怡說到此,秀眉一展,薄嗔道:“我的話說完了,二位還是識相些暫且退了,否則……”
她說著一隻玉手,緩緩探入袖中,川西雙白立刻面色大變。
草上露葉青首先喝道:“退。”
他身子霍地向後面狂颺而起,就像擲出的一根竹竿也似,一閃而逝。
他身側的瓦上霜柳焦也是一個倒翻身子,上了原先那棵松樹,只見他雙手連連搖動道:“十姑,十姑……”
心怡尖叱道:“還不滾麼?”
那矮小的柳焦,在松樹上咬牙切齒地跺了一下腳,恨聲叫道:“好!咱們走!只是……”
他眼睛瞟向一旁的水母道:“谷巧巧,只要你不離開洞庭,我兄弟自有會你之日。”
他說著又向心怡抱了抱拳道:“十姑手下留情,我兄弟日後也定有一番心意,再行相見。”
這幾句話,說得似有無限憤惱,可是話一出口,他絕不在此絲毫停留,只見他那雙矮短的雙腿,用力地在樹上一點,“金鯉倒穿波”,“唰”的一聲,帶起了一片輕微的枝葉顫動,再看他人,卻早已消失無蹤!
花心怡目視著川西雙白這種輕功提縱之術,一時之間,不禁驚嚇得目瞪口呆。
水母這時驚慌地回顧了一下,吐舌道:“好險!”
她回首讚揚心怡道:“姑娘,你說得很好。”
水母這麼說著,已現出了一副支援不住的神態來,她一隻手扶著心怡肩膊催促道:
“快走,快走!”
心怡緊隨她身後,二人拚命地飛馳著,直到進入水母所設伏的松木陣中之後,才放慢了腳步。
水母長長吁了一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才咬牙道:“好險!想不到這兩個東西,竟會找上門來!哼!哼!他們絕不會如此罷休的。”
心怡眨了一下眼睛,道:“他們是誰?怎會與你結下仇?”
水母冷笑了一聲,說道:“詳細情形,你也不必多問,只是我懷疑他二人是真為你嚇走了,還是仍舊潛伏在這附近?”
心怡含笑道:“自然是嚇走了。”
水母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不!他們不會走的,你是不知,這川西雙白絕非易欺之輩。”
她說到這裡,面上立刻帶出了恐懼和不安的表情來,時而冷笑,時而皺眉。
心怡安慰她道:“好在現在他們已走了,以後的事以後再想辦法吧!”
水線忽然喃喃道:“他們馬上還會來的。”
她冷笑了一聲,對心怡道:“我們回去再說!”
說著直向洞中行去,心怡莫名其妙地跟著她進入石洞之中。谷巧巧跌坐在石床軟墊之上,待心怡走進來時,她冷冷地問道:“花心怡,你肯為我做一件事麼?”
心怡怔道:“什麼事?”
水母不禁怒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