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跑過來,驚喜的道“您不是南下江南去了麼,怎麼在德州啊。”
“哦,走運河上,聞著那碼頭邊兒的扒雞香味兒,走不動了,就下來了。”富察米不同於她姐姐富察沁,她生性活潑,素日裡佟玖喜歡同她開玩笑。
兩人說著往後宅走著,富察米深惡痛疾的道“您說在夫人眼皮子底下,他們竟膽敢拿黨參來充人參,再將這些人參拿出去倒賣。他們莫不是吃了豹子膽了?著實可恨!”
“確實可恨。”佟玖心不在焉的附和了句。
才到了後宅,離多遠就能聽到揚古的大嗓門“兄弟,這位玲秀姑娘的好,你是有所不知的。她這雙纖纖玉手,能彈得出仙境之音。逐祿每每到霖仙館,最愛去的就是她的屋子。”
“是嗎?”是濟蘭不溫不火的聲音。
“快別聽佟大爺的玩笑話,他這是拿小女子編排著尋開心呢。”一個女子道。
“我這次進關來,是受了逐祿兄的幫襯,我得好好答謝答謝他。要說呢,他家大業大的,看著是什麼都不缺。可他的苦,我知道。”揚古繼續說著。
“哦?願聞其詳。”濟蘭洗耳恭聽。
“他那正房夫人,是我們旗人裡出了名的母老虎。比他又年長了那許多,能有什麼樂趣。”揚古哈哈大笑的道“這女人嘛,還是像這般楚楚動人的,貼心體己。依我看吶,他身邊就是缺這麼個可人兒的紅顏。”
聽到這些,佟玖立在門口,悄聲的對富察米囑咐道“那個,我我就先不進去了。晚些,夫人住在哪個院子,讓人通報一聲,我過去找她。。。。。。”
“二爺,九爺跟我回來啦!”未及佟玖說完,富察米朝裡邊就是一嗓子通報。
佟玖在門口來回踱了兩步,眼著富察米已經進去了,只得為難的邁步也跟著進了去。
看著此刻的濟蘭正喬著裝,一臉的絡腮鬍子,低頭吹著茶碗裡的熱茶,瞅不出什麼喜怒。
“夫,咳。。。。。。傅,傅二爺。”佟玖乾乾的喚了聲。
“老九,佟大爺把玲秀姑娘給你贖出來了,又這麼千里迢迢巴巴的送來。這份美意,你可得好好承了人家的。”濟蘭放下手中的茶盞,說話間站了起來,走到佟玖身邊“更不能辜負了這姑娘的情義。”
未及佟玖開口,濟蘭別過頭問身後的富察米,道“前面怎麼樣了?把那個周敬堂叫到書房來,我要問話。”
“已經在書房候著了。”富察米應道。
濟蘭再回身,看著尷尬的立在那,有些無措的佟玖。細瞧了瞧,見她裡面穿著銀灰色的錦袍,外面搭了件月白的坎肩,那塊富察家祖傳的玉牌在她襟前斜歪的掛著。冷眼兒望著,還是乾乾淨淨。
眉目間還是那般討人喜歡的乖巧模樣,帶著抹委屈的神情。
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在她襟前的玉牌上撫了撫,擺了擺正後一言不吭的出去了。
看著濟蘭帶著富察姐妹走遠,佟玖摘下扣在頭上的帽子,摸了摸額上的涼汗,走到濟蘭方才的椅子上坐下。
“這人是誰啊?倒是好氣度!”揚古從門口收回眼,不禁讚了句,好奇的道“是個旗人吧?”
“敢情你不知道她是誰?”佟玖煩惱的揉了揉眉頭,道“她是。。。。。。。”
瞥了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渾然不知的揚古,佟玖無奈的道“他是我夫人的堂兄!”
“呦,竟是你府上的舅老爺啊。”揚古雖有些意外,卻也不甚在意的笑道“怕他什麼?”
“不是,是誰告訴你的我夫人是母老虎的?”佟玖看他嬉皮笑臉的,不快的道“這都哪個缺德的說的呀,啊?”
“你就別不承認了。”揚古揶揄著她,道“滿四九城,但凡是認識你老兄的,就沒人不知道你是個懼內的。說來這也算是貴府上別樣的風情嘛。”
“來來。”揚古朝玲秀招了招手,道“怎麼看著你心心念唸的韓老爺了,還不趕緊過來見禮?”
“得得得。”有了方才的那一齣兒,再看到玲秀湊了過來,佟玖驚慌的起身。
擺了擺手,免了玲袖的禮,打發著揚古,道“你啊還有玲秀姑娘,舟車勞頓的都乏了,咱們先各自回去稍作些休整,晚些席上再敘。”說完拱了拱手,拿了桌上的帽子就要出去。
“誒!哪去啊?”看她拔腿就走,絲毫不領自己的美意,揚古以為她年輕人在情事上面子矮。
遂拽住她,道“我從關外帶了美酒,肉乾,還有這佳人,就是為的跟你一醉方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