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夫人,我只問一句,你們認識一位叫蘇克哈的大人吧?”陳書源道。
佟玖搖搖頭,看了看濟蘭,濟蘭道“包頭府的知府,怎麼了?”
“他現在是揚州知府啦。”陳書源皺眉道“才到任,咱們府上的東家都不在,二老爺代您去吃的接風席。八成是因著夫人您的關係,那蘇大人就拿二老爺當了咱自家人了,可不知是醉酒還是怎麼的,說在包頭府為夫人辦過什麼人命案子,還私放了死囚犯。”
“嘶。。。。。。。”佟玖本在為濟蘭倒著新泡好的新茶,聽了這些手上一抖,澆了自己一手。
濟蘭趕緊從襟前拽了帕子下來為她擦著,道“慌什麼。”
聽陳書源繼而道“二老爺找到我就要借銀子,要是五七八百的借他又何妨?可他張口就要二十萬兩,我斷然不肯借。他便與我說了這些,說若是咱們不借,就把此事張揚出去。又說立即就要見銀子,我一時沒了主意,東家您又山高水遠的,只得先給他拿著,再從長計議了。”
“我還當是什麼事,倒是難為你了。”濟蘭笑了笑,喚富察沁進來找燙傷膏,又道“這事我們知道了,現下當務之急是幫九爺把今年的茶收好。像這些有的沒的,我們來處理。”
“哎,東家和夫人來了,我就有主心骨了。”陳書源歉意缺缺的對佟玖道“挪了這筆銀子,耽誤了收茶,讓東家著急了。”
“陳掌櫃,你是達正昌的老人了,不用說這些。”佟玖吃疼的看了看通紅的手背,送他出去,道“有日子不見了,晚些咱們喝一盅。”
送走陳書源後,佟玖轉回身看了看濟蘭,她知道蘇克哈說的這件事正是當初自己在包頭府託濟蘭辦的那個官司。
“你只管安心的去為王爺辦你的差。這個事,等大娘到了,我同她去辦。你放心,這二十萬兩銀子,少一兩都不成!”濟蘭冷笑了下,道“跟我玩黑吃黑?那咱就看看誰的道行高。”
每次看到濟蘭這樣的神情,佟玖都有些頭皮發麻。清了清嗓子,沒說什麼,心裡則是感嘆道“韓老二,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把自己玩砸的。”
在茶山停了一日,第二日一早才回城裡。
“九爺,咱韓家族裡面來了不少人,都在城門口等著接您和新夫人回府呢。”車走至半路,有韓府的小廝跑來稟告。
“讓他們先回去吧,我風寒還沒好,九爺要回富察府照看我。有誰想見九爺的,讓他到我府上來瞧。”說著為佟玖拭著額頭的細汗。佟玖因著來了月信正腹痛難耐,臉色蒼白的伏在濟蘭肩頭,極力忍耐著。
“九爺,那您今天不回府了?”韓府的小廝對濟蘭還不熟悉,站在車外猶豫問著“小的回去就按這麼回?”
“聽夫人的。”佟玖勉強說了句後,車伕繼續趕著路,回了富察府。
本來佟玖之前在冰上著的那回涼,經過後來悉心的調理,腹痛的毛病已經好了大半,可這次為銀子的事又動了大怒,故此才疼的大汗淋漓,只好臥床靜養。
濟蘭一面對外放出話去,說佟玖的病情有所反覆,要閉門謝客。又一面按著禮單上的明細,挑了些瑣碎零星的,先讓下邊的人分頭去採辦回來。
“夫人,都打聽清楚了。”富察米從外面回來,道“韓先午是要用這筆銀子到廣東去販大煙。聽說昨個兒就已經派了他大兒韓鹿孚動身往廣東去了。”
“知道咱們回來了,這銀子他花的倒急。花吧,就怕他放著不花呢。”濟蘭聽後寫了帖子和信,分別讓人往蘇克哈府上和廣州的十三行送去,又對富察米吩咐了幾句,富察米聽後急急的出去了。
又過了兩日,佟玖氣色恢復了許多,韓家大奶奶從京城回來了。
“聽說老九病情有所反覆,現在如何了?”大奶奶只是回韓府稍作了些休整,就趕緊套了車往富察府來了。
“這幾日好多了,只是身上還沒什麼氣力。”濟蘭迎著大奶奶往裡走,道“讓大娘這樣舟車勞頓急急的回來,我也是實在沒法子了。”
“不是你們的錯,這老二也未免做的太不像了!”大奶奶跟著氣憤的道“韓家的買賣才剛轉好些,春日裡處處都要用銀子,他還來借!他能有什麼要緊事?”
“回大奶奶的話,近來都興做煙土生意,聽說二老爺是要倒騰大煙。”有些話濟蘭不會說,便由富察沁來說“大奶奶有所不知,當初剛到關外時,九爺達正昌的鋪面是租的人家的,鋪子原是個醫館,本家治病醫壞了人。”
幾人到了堂上坐下,富察沁端茶給大奶奶,又道“官府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