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的幾個流派有所不同。
這些字筆畫圓秀,間架卻又方正,並且寫法跟如今的人預設的橫輕豎截然不同,筆畫非常勻稱。
長公主想要向別人展露燕遠的學識,而若是沒有意外,單單燕遠的這首字,就已經足以震驚世人。
“這字是何人所創?”今科狀元率先問道。
“是我無意中遇到的一人所創,他給了我一些字帖,我才能練出這般字型。”燕遠道,說出了長公主交代的話。
一開始長公主曾想讓他說這字是他所創,但他知道不是,跟本就說不出口,最後就想出了這樣一個遮掩的託詞。
“不知那人如今身在何方?”
“我也不知。”燕遠搖了搖頭,字帖是那個神秘聲音給的,而他現在確實不知道那神秘聲音在那裡。
想到那個幫了自己不少忙的神秘聲音,燕遠的臉上閃過了懷念的表情。
“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我以後可否向小友討教?”狀元看到燕遠滿臉懷念,對燕遠的說法倒是毫不懷疑。
“當然可以。”燕遠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多謝小友。”並不清楚燕遠身份的狀元眼裡滿是感激,又看了手上的字幾眼。
這些字,明顯經歷過千百次的練習,雖然並非眼前的少年所創,但這個少年的毅力,卻也已經讓他敬佩喜愛。
狀元這樣推崇,讓在場所有認識燕遠的人都非常訝異,只是除了溫瑞麟和燕君以外,其他人不過是認識燕遠而已,卻對他並不熟悉,因此雖然訝異,很快卻也接受了。
長公主的這個兒子,也就是反應比常人慢,身體又不好而已,他要是有耐心,多練練要練出一筆好字確實不難。
誇過一番,有人向燕遠求了幾幅字,這事也就過了,太子又跟那些學子聊了幾句,突然提出了一個考校眾人學識的方法。
“如今科舉,其中一份卷子是從四書五經上任取幾個字為題,讓人寫出前後文做出文章,今天我們不如就輪流從四書五經取出四字,然後讓其他人背出前後文章來,考考各位對四書五經的熟悉,可好?”
“殿下,在場的學子,哪個不將四書五經倒背如流,這樣的考法,實在太過簡單。”周昊蔚笑道,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燕遠,眼光掃過遠處的一個角落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真摯了。
“那我就再加兩點,取出四字之時,無需在意句斷,也不一定要要從四書五經中選。”太子又道。
之前太子提出的考校方法,稱得上非常簡單,在場的學子,可以說各個都說得出來,但是他加了兩點之後,難度卻陡然加大。
比如有人說出“義以為質”四個字,說都知道出自“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這句話,但若是不在意句斷,說的是“為質禮以”,一時半會兒,大家恐怕很難記起這句話來。
當然,題目越難,答對了也就越能讓自己在考校中顯得奪目,這還不算,因為說明了是輪流出題,即便沒答出別人的題目,自己找了背過的偏僻書籍出題,讓別人答不上來,必然也能讓太子刮目相看。
想明白這一點,所有人都躍躍欲試起來,太子見狀,當即笑道:“既然是我出了題,不如我就拋磚引玉,先說四個字——可止故古。”
可止故古?這是什麼東西?很多學子學識淵博,但突然聽到這麼四個字,卻也無從答起,就在這時,他們卻突然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天子之立也出於君,君之立也出於長,長之立也出於爭。爭鬥之所自來者久矣,不可禁,不可止,故古之賢王有義兵而無有偃兵。”
這段話並不在四書五經的範疇之內,但也有人看過,只是一開始只憑那四個字,完全想不到罷了,現在聽到有人能背出來,免不了驚奇萬分。
等他們發現說話的正是之前被太子誇過的燕遠之後,眼神更是忍不住有些異樣。
這個少年,是真的有本事,還是太子專門趁著今天抬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