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裡。
“娘,您消消氣。您要是氣出個好歹,二哥四哥不就更忙亂了?”劉寶玉心裡也恨極了武家,可是看她娘氣得眼睛都泛紅光,擔心她娘氣出個好歹來,忙上前拉住她。
“還快扶你小姐進內室去歇息,杵在這裡做什麼?”成晉是文臣,又在官場歷練許久,很多事情自然看得更加通透,知道這件事與武燕孃家一房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這話現在不能說,否則岳母跟媳婦都得氣出個好歹來,倒不如讓她們發洩發洩一些,對身子也好。
成晉雖有讀書人的傲骨原則,可也有了官場上的冷漠,在武燕跟自己岳母媳婦之間,親疏遠近在他心裡可是清楚得很。
“寶玉,你帶著爹孃也到偏房去歇息一會吧,放心,有兩位表哥在,咱們一家都會平安的”
“恩”劉寶玉知道他們就是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勸著爹孃去歇息,下面的丫頭奶孃也抱著成昊跟在身後。
“這位公子,不知賢王可還有交代您什麼?”成晉以為凌瑾是賢王下面的人,又見他總是一副不緊不慢,好似成竹在胸的做派,就以為賢王曾有過部署。
“在下與賢王不過萍水之交,成大人只怕誤會了什麼?”凌瑾的冷漠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他會來到這裡,僅僅是因為心裡的那雙溼漉漉的眼睛,這雙眼睛的主人,另外還有那份救命之恩。
而成晉在他心裡,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能回話都是看在他與沈家的那一份血緣親戚的份上。
成晉被這寒涼冷漠的話語給刺了一下,仔細打量了凌瑾一眼,心底猛然一駭,此人器宇軒昂,那內斂卻渾厚的傲然尊貴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這個人是誰?
到了此刻成晉才想起昨天那多出來的人手,那些人與龍衛也是不相上下,成晉不禁開始歪樓了,隱隱將凌瑾朝他國皇室中人靠攏了。
沈耀文出去一說,有一半的鄉紳想要出城外逃,沈耀文沒有強求,開啟城門讓他們出去了,甚至有想出城的百姓,也放他們走了,只是在關上城門的那一刻,心底滿是複雜,可是最後回頭看著那些剩下的人,那些信任的眼神,沈耀文的心又慢慢的堅定了起來。
這些人既然想要出去受磨搓,受罪,他何必攔著,他雖是父母官,卻不是聖人,可不想留著一些心思不定的人。
等剩餘的那些鄉紳將家丁派出來,沈耀武立刻接手,將人分佈在四個城門,頭陣自然是龍衛影衛以及凌瑾的人,這些人都是以一敵百的人,就算人手不夠,也可以抵擋。
沈耀武在谷陽的時候曾守城幾個月,已經頗有心得,詔令下面的百姓將石頭石灰,大鍋在城樓下準備好。
定餘縣雖是孤城,卻是整個江南最為安穩井然有序的一座城池。
出城容易進城難,不過兩天的時間,很多人就又從外面回來,想要進城,可是這個時候,沈家兄弟卻不會開啟了,除非有人想要出城,可是聽到城外那些人的哭喊懊悔聲,城裡人是誰也不會想要出去的。
那些鄉紳聽著外面的動靜也不住的慶幸,他們當初選擇了留下來,聽說不過五天的時間,朝廷就派出了大軍前來平亂,一東一西,肅王和賢王親征統帥,賢王帥下的第一員大將,居然是一直遊手好閒不思進取的鎮國侯世子,肅王則是與建南小王爺聯合西北大軍抵禦著西域跟鎮南將軍的主力軍隊。
他們在這戰禍之年,能夠偏居一偶,誰能說不是幸運。
江南的戰事如火如荼,本來陵炎段哲宇的精兵在單兵作戰上絕對不會輸於人前,可偏偏叛軍那邊有著火器,一個個火球飛下來,人就算避開,也是非死即傷,這樣的局面,使得肅王跟賢王面沉如水。
銘少倒是想到了沈青青,可是現在相隔千里,而且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如何製作,又需要多少時間,總之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他還擔心她們被困定餘縣的安危呢。
哎。
擎宇每次看到肅王去跟賢王會面商談,臉色就糾結在一塊,所有人都以為青青姐姐安然的坐在縣衙裡面,誰曾想青青姐姐如今流落在外,去向安危都不明。
他很想告訴賢王,可是青青姐姐說了絕對不能說不出去,否則她的危險會增加,他還有一層考慮就是,如今告訴賢王,只怕他會不管不顧,這兩人傷了誰,他都不願意看到。
“擎宇。在想什麼?”肅王回來,來到城門巡視,看到站在高臺,面沉入水的人,眸光閃了閃。
之前他懷疑過也戒備過他,可是這幾天相處下來,看到的都是他為蜀國,為百姓,就算有些偏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