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剛剛做好,想著掛起來當裝飾,沒想到跟你這麼有緣,那就送給你好了。”巧兒見那木偶造的唇紅齒白,煞是可愛玲瓏,又驚又喜道:“真的?不能反悔啊。”鞏勇道:“真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巧兒歡喜道:“沒想到你的手這麼巧,你平時經常做這木偶嗎?”鞏勇笑道:“你等下去劉燦利那裡不?說不定也會被砸一下,我當初跟他一起去學的一個手工製作課程,回來就常常自己做木偶送給同學了。”巧兒笑道:“既然這樣,我去看看劉燦利,拿多一個,剛好湊成一對。說起來,鞏勇大主席,你跟劉燦利倒還真的配極了。”鞏勇一怔,立刻正色道:“我對男性沒興趣。”巧兒愕然,半晌,捧著肚子笑得岔不過氣來。
第二十一章櫻花路上的骨灰
劉燦利顯然沒有鞏勇那麼有精神,巧兒進來的時候,他連招呼都顧不上打,只是躺在床上皺著眉頭痛苦的哎喲連天。巧兒見他形容枯槁,嚇了一大跳道:“你病得這麼重,怎麼還不去醫院?”劉燦利道:“我怎麼曉得,哎喲,會這麼厲害,昨天晚上都還,哎喲……”巧兒忙道:“算了算了,你不要再說了。何健飛師兄叫我來問問你,耳鳴都聽到些什麼?”劉燦利道:“一個女人,哎喲,在唱一首走調的歌曲,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聲音參雜著,哎喲,我快瘋掉了。”巧兒問道:“是不是一個走調的唱片機在放一個裂開的爛唱片的樣子?”劉燦利看了巧兒一眼,雖然頭痛,卻忍不住笑了:“你肯定先去鞏勇那裡了。”巧兒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去他那裡了?”劉燦利道:“昨天他跟我通電話了,我們討論了半天耳鳴的心得。你去看他,他怎麼樣了?”巧兒道:“比你好多了,看你的樣子還是去住院比較好吧。”劉燦利咬牙道:“不住,醫院裡面吵得很,不用耳鳴我都可以崩潰了,還是宿舍安靜一點。”
劉燦利眼睛一瞥,剛好瞥見巧兒手中的那個木偶,道:“鞏勇那傢伙病了不好好休息,還做這個爛玩意?”巧兒道:“對了,聽說你也有呢,要是還有多的話,給個我好嗎?”劉燦利苦著臉道:“誰喜歡做這東西?上那個該死的什麼手工製作課還是他拼死拉了我去報名的,一個月劃破手五次,回來還興致勃勃的非逼著我一起做不可,真象個女人!我書桌上抽屜裡有幾個,你要全拿去送人,我都早想扔垃圾桶了。”巧兒聽說有幾個,大喜,趕緊拉開抽屜看時,只見裡面躺著幾個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不是臉腫了就是頭髮象乾草一樣,還歪眉斜眼猙獰惡狠的鬼頭,齜牙咧嘴的瞪著自己,瞬時尖叫一聲,把抽屜一關就逃了過來,喘著氣對鬱悶不已的劉燦利道:“那個……我支援你的決定,還是早扔了的好。”劉燦利沒精打采道:“小姐,你太打擊人了……”
“師兄,要是沒什麼的話,我們還是出去吧。今天警察要來接手了,要是看見我們在裡面呆久了,會問的。”徐傳對著繞著屍體走來走去端詳就是不說話的何健飛無奈道。何健飛突然“咦”了一聲道:“這個不是哥哥道的東西啊。”徐傳忙過來看時,只見一個屍體手中緊緊攥著一些野花和雜草:“這是……”何健飛道:“滿天星,還有櫻花樹的幼芽,這些都不是哥哥道上有的。”徐傳道:“那這是哪裡的?”何健飛道:“在校園裡,只有櫻花路上有。”徐傳好奇道:“你怎麼知道?”何健飛頓了一下,才淡淡的道:“因為這些是我親手種的……為了紀念一個人。”
辭別徐傳,何健飛一個人來到櫻花路上,說不清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好好的走過這段路了,他在刻意的迴避,不僅在迴避這條路,更為了迴避心中那一段沉痾的痛,他一直慶幸哥哥道沒有牽扯到櫻花路,沒想到,最終宿命還是將他牽引回這裡,難道這條路真的是校園揮之不去的噩夢嗎?幾乎是心有靈犀一般,何健飛一眼瞧見了草地上被抓了一把的痕跡,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去,只見周圍的草叢確是有被壓過的跡象,也就是說,這三名同學真正的遇難地點並不是在哥哥道,而是與哥哥道相距不遠的櫻花路上。在被壓的草叢旁邊,一簇灰白色的粉灰引起了何健飛的注意,在粉灰的旁邊還有些許木頭的屑末,何健飛沾了點粉灰放進口中細嘗,忽然全身一震道:“這是……骨灰?!難道在櫻花路上真的又發生了什麼?”
漫天絕豔的櫻花在風中緩緩的飛落下來,覆蓋在那凌亂的滿天星上,又再盤旋著起來,飄向遙遠的天邊,這一刻凝美的風景因為那滅絕的血腥而多了一絲哀怨和悽美,更多了一絲驚悚和悲慟。究竟是哪個該死的居然又選在櫻花路上搗亂?我要找出來非好好算帳不可!何健飛緊緊的抓著那一簇滿天星,神情悲憤而毅然。在遠遠的一棵櫻花樹上,在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