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我說,保安部巡邏的時候,在體育場旁邊一間廢棄的小屋子裡發現了一個上吊的女生。沈放第一個跑過去看了,等到我再想動身去的時候,沈放已經跑回來哭得昏天暗地了,果然是施婷這傻姑娘想不開就跟著去了。”陳老伯不斷嘆息著,連連落淚。
何健飛說道:“如此說來,施婷是上吊自殺的了。可恨那傳說說是什麼姦殺,誤導我們。”陳老伯無精打采地說道:“警察的報告裡倒沒有提到過什麼強暴的痕跡,不過法醫倒是堅定她是剛剛分娩不久就上吊了的。”
她有了身孕?這一訊息如炸了一個響雷般立時把何健飛等三人都震住了。一陣沉默之後,才聽得田音榛驚疑道:“常言說,十月懷胎,難道你們之前沒人看出個異常來?”陳老伯悔恨道:“都怪我太遲鈍了。在張君行出事前一段時間,他跟我說,施婷最近身體不舒服,想請幾天假出去看醫生。而他自己卻整天呆在宿舍裡研究些什麼東西。我以為他們小兩口也只是吵一吵架,彼此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下就和好了的,怎麼曉得他們竟然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不過,那法醫說施婷是早產的,因為她的肚子上有一條長長的還沒癒合的傷口,明顯是剖腹產。”
李老伯插嘴道:“那你們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陳老伯回道:“還能有什麼處理?為死者諱,我們不便把她懷孕的事捅出去,就對外說她是因為張君行死了,心裡悲痛,一時想不開也就跟著去了。”田音榛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雖然陳老伯是這樣說,可是施婷有了身孕這樣大的事也難掩人耳目,因此必定會有一些流言傳入學生中,以訛傳訛,久而久之,便成了姦殺。”說著,偏過頭去以求認同,卻不由得一愣。何健飛彷彿完全沒有聽見陳老伯和她的談話,只是專注地盯著牆上出神,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田音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面光滑的牆上只懸了一個大木框,裡面貼著各式大小不一的黑白照片。
第十七章詛咒日記
田音榛剛要問何健飛在看什麼,李老伯的問話又把她的興趣拉了過來:“那,張君行和施婷之間的感情怎麼樣?”陳老伯道:“君行一表人才,施婷也是高雅素潔的那種女生,兩人初中便相識了,一直相隨到大學。兩人都是活動積極分子,取得的成績也很不錯,所以在外人看來,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雖然有時為了一些小事紅過臉,但過會兒也就和好了,反正我沒見過他們吵過什麼大架。兩人一直和和美美的,在咱們學校當年是有名的金童玉女呢。”李老伯沉吟道:“照你這麼說,兩個人是不可能因賭氣分開的。那麼施婷的確是為了生孩子而找藉口搬離學校的了?”田音榛道:“就算如此,張君行死了她也不可能不去看一眼啊?這太違背常理了吧?他們兩人中間一定有古怪。”
陳老伯道:“古怪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呢。我們報了案,因為是阿強師兄死後的第一件大事,警察也不敢怠慢。施婷是自殺的,這沒什麼好查,所以警察局裡的人都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到張君行身上。根據當時的現場勘測,在油崗頂那邊除了張君行狂奔亂跑的腳印外,同一時間再也找不出任何人的腳印,那也就是說,張君行死的當時,他是一個人呆在油崗頂的。那麼兇手是怎麼殺死他的呢?隨後法醫的正式報告重又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除了兩眼瞳孔有輕微程度的損傷,全身上下沒有發現任何一處破損,受擊打的痕跡,但是從眼睛裡流出的那幾點血是不可能致死的,法醫團整整吵了兩個多月才提交了正式報告。我至今還記得報告中最後一句:‘死者的心臟是在不受外界的任何影響下自然停止跳動的!’這份報告傳到我們手中,頓時學生會像炸開了鍋似的。小虎拍打著桌子氣憤道:‘這不是糊弄人麼?照他這種說法,豈不是說君行他是自己弄傷眼睛,然後再像個老年人一樣自然死亡的嗎?這連三歲小孩子都騙不過去!’在校園裡,幾乎個個義憤填膺,於是由我出面,從醫學院挑了幾個學生組成隊,要求重新對屍體進行檢驗。警察局那邊不給,但頂不住強大的輿論壓力,最後還是放行了。三天後,我那些學生沮喪地提交了一份與法醫團一摸一樣的報告,震驚了整個校園。
“我束手無策,忙亂中想起譚星莞和沈放來,他們兩個知道張君行的脾性,或許可以知道一點蛛絲馬跡。誰知道恰好這個時候,施婷的事又出來了,釋出公告撫慰人心,安排好施婷父母的認屍工作,一大推事湧過來,我只好暫時放手。施婷死的第二天晚上,沈放卻自己跑來找我了,他因過度悲痛,雙頻明顯瘦削下去,一見我便道:‘主席,聽說張君行死時在你身邊留有一本日記,我想看一下。’我猛然記起來,那本日記我曾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