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想必你也清楚著呢!”
蓮兒忙雙膝跪倒在地哭道:“小姐小姐,蓮兒絕無此念。再說,蓮兒早就見識了小姐的手段。姑爺才去給大爺退婚大日,只不過說了小姐幾句不好,小姐便一拳上去給他打了個烏眼青;素日在家時,四姨娘口口聲聲罵小姐肥得象豬,小姐嘴上沒吭聲,暗裡卻在她的飯食裡下了巴豆。那四姨娘接連瀉了兩天兩夜,後來一直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起床,她起床那時我看到了,小臉兒臘黃臘黃的,自那以後,老爺再沒進過她的房——”
紅藥在一旁聽著,不由得膽戰心驚,手捂胸口,胸色煞白。而春桃和夏媚兩個,居然半晌無聲,沈九歌不禁在心中想,難道,我下的料還不夠度麼。
便又把聲音壓低些道:“那四姨娘還是個姨娘呢,我下手還是輕的。我十三歲那年,爹爹的另一個通房丫頭,仗著爹爹寵了她兩天,竟敢跟我出言不遜,不把小姐我放在眼裡,小姐我一怒之下抓住她的下巴,將她丟到沈府後院的糞池裡去了。幸虧府中當時淘夜香的老頭還在,將她打撈出來……”
沈九歌的話還未說完,春桃和夏妹的臉都綠了,急急上來給沈九歌下跪叩頭!
第七十四章:敲山震虎(2)
沈九歌眯著眼笑道:“哎呀,春桃,夏媚兩位姑娘,你看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你們兩個都是二爺心上的人,我不過是和自己的丫環嘮個家常怎麼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這若是被二爺瞧見了,還不得猜測我如何虐待了你們。這到時候,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你們快快起來吧!你們一個比一個金貴,一個在給二爺做冬天的棉衣,一個在做過冬的鞋子,你們今日要不做完,二爺這個冬天就穿不上棉衣和鞋子了!”
春桃和夏媚見沈九歌這般說,忙不住地跪在在地叩頭,邊不住地哭著在地上哀告:“二少奶奶,原是我們的不不是,還請二奶奶降罪責罰。若不然,我二人死無葬身之地。”
沈九歌的語氣越是溫和平緩,春桃和夏媚兩人卻越發的心驚膽寒。她們在綱常混亂的寧家呆得久了,自然以為不管是妻也好,妾也罷,通房丫環也是一個樣,只要誰有手段,攏絡住男人的心,就可能在府裡面作威作福。甚至可以騎到當家主母的頭上。
卻沒想到,這傳聞中又蠢又傻的二奶奶,竟是個鋒芒不露,心裡有數的。
她二人自上回跟二爺一起將這二奶奶折辱一番後,自覺二爺根本不曾將這二奶奶放在眼裡。是以,今日沈九歌讓她們來見,不情不願的同時,給自己找好了一大堆理由搪塞。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待到沈九歌只不過和蓮兒聊了個天,她二人才聽出這位二奶奶分明是聰明潑辣的,不由得心裡又慌又怕,真不知以後該如何了!
沈九歌見二人告饒,這才冷笑一聲道:“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上回你們兩個同二爺嘲笑本姑奶奶也就算了。今日竟然又拿這些沒營養的話來搪塞與我。你們以為,二爺沒了你們便不穿棉衣了,他沒了你們便活不得了?
依我說,二爺對你們還有情有意,你們卻不知天高地厚,是不是以為誰都好拿捏?看把你們張狂的,充其量不過是個通房丫頭。連個名份都沒有呢。二爺哪日不高興,說踹了你們就跟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再比如你們是碰上二奶奶我,若再換個厲害的奶奶你們再去瞧瞧。若發生今日這事,怕是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了!”
春桃夏媚聞言,再不敢說話,不覺跪地磕頭如倒蒜。
沈九歌原以為這兩個人那時那般張狂,在自己給她們立威時,說不上又會有多威風,卻想不到竟是兩個紙老虎。自己還未拿棍棒捅一捅,只不過才吹吹風居然這般倒了。不覺大沒意思,心想還是忙正事要緊。
於是便語氣緩了緩道:“你們若是從此徹底改過,也不必怕我。我也不是那陰狠奸滑之人,抓住一人的錯處便治她於死地。此後只要你二人老老識識地,不這張般張狂,我自不會懲治你們。
只不過今天有一件,我不得不過問了。想必今兒早上的事你們也聽說了,夫人屋裡的李媽媽和秋錦來了。說是夫人今兒早上沒了一顆金簪子,那秋錦一口咬定春桃你頭上戴的便是夫人的那枝,你卻如何解說?”
春桃聞言,不覺面色慘白,跪地磕頭如倒蒜,口中不住地叨唸:“二奶奶,春桃冤枉,春桃冤枉。春桃今年長到一十七歲,竟不知金子長得是何種樣子。怎能說春桃拿了夫人的金簪。再說,春桃只是個小小丫環,向來只在二爺的院子裡走動。只前兩年去過夫人院裡兩三次,我又怎麼能拿了她的金簪子?”
兔死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