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千尋鳳眸閃閃,笑眯眯地望著沈九歌道:“沈小九,你不用在我面前,象鼻子插大蔥,跟我裝蒜。你不會管家?那麼你在綺香閣算賬時,怎麼算得比咱家的賬房算得還快?你也不用蒙我,我既然知道了這事,即使是你要管這個破爛家,我也是不會讓我管的。
你可知道,我在外面胡吃海喝的禍害了好些錢不算。爹爹又以伯父的名義,在外面花天酒地,在賭場揮霍出去的又有多少。那老貨在這個時候,把你遞出來。不過是想你掏在孃家帶過來的銀子替寧家還債罷了。
我雖然姓寧,可是我偏偏是個不孝子呢。你給我還那些花柳之資已為他們省了多少麻煩。倒頭來還想抓住你當棋子,讓你填這個無底洞。休想。小爺我現在就去鬧將來。”
沈九歌不由笑道:“不知二爺要如何鬧?”
寧千尋鳳眸閃閃,對著沈九歌飛了個極曖昧的眼風,得意揚揚地一笑道:“娘子,你還不知曉吧!那春桃可是為夫我最心愛的丫頭……”
沈九歌看他拋卻方才那一副可憐相,竟又能恢復了往日那極拉風,極風騷的模樣。不覺極為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寧千尋忙賠笑道:“娘子,為了不太引人注目。你且先回桃花閣去,一會兒為夫回去,咱倆要做場好戲。管她是春桃還是夏媚,你且莫要手下留情。”沈九歌會意,撐開傘,一步三搖地回了桃花閣。
剛剛回到桃花閣,小蓮,綠芍紅藥等人剛剛湊上來,想知道沈九歌與自家姑爺進展如何。卻見那沈九歌怒氣衝衝地罵道:“好一隻缺德帶冒煙的花公雞。定是自己偷了那金簪送了春桃那小狐媚子竟還不承認。春桃那丫頭也詭計多端,聞聽夫人來找,定是搶先一步換成了銅的。來呀,蓮兒,紅藥,你且去把那春桃,夏媚給我找來。若是交金簪交了來便罷,若是沒有,我定將她們扒了一層皮。”
紅藥聞聽沈九歌要治春桃夏媚,不覺心頭大樂。她早就盼望這一天了,哪裡不開開心心去叫。
小蓮和綠芍直覺沈九歌突然發怒的有些古怪,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頭。
春桃和夏媚不過住在離此不遠的一間丫環房裡。過了許久,沈九歌才從敞開的門裡看見,紅藥趾高氣揚地在前頭走著,不時地回頭衝著和春桃夏媚沒好氣地囔囔。春桃和夏媚,自然也沒有好臉色應她。
沈九歌不由在心間暗自好笑,原來這無論古代和現代,不管是怎樣的人,只要身體裡存在著一點兒奴性的,都深諳狗仗人勢之妙。她們從來想不到,失去了自我的痛苦和悲哀。
春桃和夏媚走進來門後,神色倨傲地讓在那裡,竟連個禮都不行。最可氣的是那春桃,居然抬了臉,神色極為輕佻地直視著沈九歌,笑嘻嘻地道:“不知二奶奶叫春桃有何事?有事快說,若是無事,春桃還要回房去給二爺做過冬的棉衣呢!”
夏媚也面色不悅,頗有些報怨地道:“我也正給爺做過冬的鞋子,本來差十幾針就縫完了。偏生這紅藥姑娘盛氣凌人的,一刻也不容人耽擱。倒好似她比二奶奶還急似的……”
她這話還沒說完,蓮兒當就怒了,抬眼瞪著她二人道:“春桃,夏媚二們姐姐,請你們說話小心些,我們小姐在家時,性情不太好……”
上次這春桃夏媚,當著寧千尋的面將沈九歌好一番嘲笑,如今又在沈九歌面前沒尊沒長的,頗有些不把沈九歌放在眼裡的架勢。
沈九歌本不是個小肚嫉腸之人,但看著這兩個人這般“天真無邪”,膽大包天,不禁又起了惡搞之心,忽然想好好逗她們玩玩。
於是她並不去理會春桃夏媚兩個。卻拿起桌上綠芍剛剛繡到半截的一幅山水圖看了一看後,對著小蓮微微一笑道:“蓮兒,你綠芍姐姐的針線卻是越發的精進了。你可要好生向她學學。若不然,我看將來嫁不出去可怎麼辦?”
蓮兒哪裡不知道沈九歌懷揣的什麼心思,所以強忍笑意道:“蓮兒若是嫁不出去,就一輩子跟著小姐……”
沈九歌望了望蓮兒,知道她上道了,便抬了眼皮子橫了橫她道:“你一輩子跟著小姐我,怕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吧!怕是看上了你家姑爺——”
蓮兒垂頭不語,紅藥在一旁心撲騰撲騰直跳。難道蓮兒真的同自己揣了一樣的心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都已被沈九歌看出,那麼自己表現得那般明顯。恐怕自家小姐早有察覺……
沈九歌接著瞟著蓮兒道:“蓮兒,你可要想仔細了。莫看小姐我平時待你們親如姐妹,可若是你打上了姑爺的主意。這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素日在家裡時,我是怎麼對待家中那些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