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
王氏見沈九歌只是雙眸炯炯地望著自己, 一言不發。神情便越發的慌亂,所說出的話也七凌八亂:“哎呀,老二媳婦,其實,尋也沒這麼糟糕。都是從小沒了娘,被他爹給慣的。加之跟外面那些敗類公子哥兒不學好,為娘這不是想著早早給他娶房好媳婦好生拘管於他,收收心就好了!”
沈九歌聞言,不覺微微一笑:“婆婆說的話怎麼這般不對頭。千尋即是從小沒了娘,不是還有孃親您來管束的麼。難道您就由著公公慣他,讓他跟著外面那些敗類公子哥兒不學好?”
王氏聞言,不覺瞠目結舌。一時竟無話可說,還是那房媽媽老謀深算,見自家夫人一個下不來臺。怕這沈九歌在府中仗著孃家有錢。再看著這婆婆說話不嚴謹,自己這做管事的若不打壓打壓她。怕她日後當了家,便一手遮天,不把王氏放在眼裡,那麼自己這做僕子的日子必也不好過。
於是便走出來,笑吟吟地道:“哎呀,二少奶奶,您沒做過後娘,當然是不知道做繼母的苦。這二爺自少聰明頑劣,加之知府大人又能頗為疼愛於他。夫人也曾拘管於他,那時,太夫人還在的。
二爺卻總不時地去太夫人那裡填油加醋地告夫人的狀,有的也說,沒的也說。有一次,二爺又去太夫人那裡告狀,說是夫人不給他飯吃。太夫人溺愛二公子,便不分青紅皂白,罰夫人跪了一夜祠堂,並在那日告訴夫人,以後大少爺與二少爺的事,皆不用夫人來管。是以才到瞭如今。
要不得說,女子擇婿,說什麼也不要找那家裡有兒女了,若不然,你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總要落一身埋怨!”
沈九歌離聽這房媽媽竟然一套一套的。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見她給王氏找回了面子後,又暗示自己指摘婆婆不稱職,不由得笑道:“房媽媽,您倒替婆婆想得周全,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婆婆不應該那樣說話,這虧得今日是我聽了,直說了這個。這若是被與母親身份相同的夫人家聽了去。豈不是讓人以為母親是那蛇蠍心腸之人,對那先房的子女不理不顧的,一味的讓他驕奢淫逸……”
聽了沈九歌之言,王氏不覺在一邊大驚失措,她當初嫁過來之時,臨上轎前家中的孃親正是這般告訴自己,只有讓先房的子女學了壞。方顯出你所生出子女的好,這樣做為繼室的你方才能在寧家立住腳跟。而今日這沈九歌就像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一般,竟能將自己的想法讀個通透。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冷汗涔涔,不敢在生別的心思。又怕沈九歌再說出什麼令人震驚的話來讓自己難以招架,於是以手支額佯裝病態道:“二媳婦,這忙碌了一大早上。好在玉佛找到了,我才安了心。不過為娘我也倦了,有些個兒頭痛。想歇息片刻,若無什麼事,你也回自己的院子裡去好好歇息吧!莫在為老二的事煩心!”
沈九歌早已不想和這些婆婆媽媽的打交道。日日不尋思如何管好丈夫兒女盡好做婦人的本份,卻暗地裡算計謀求別人的家財,算計著如何害人。若是自己就只是那原來的沈九歌,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沒有一絲頭腦,真的很容易就被這些人算計了去。
不過,現下自己初來乍到,她們若是相安無事還好。若是算計到自己頭上來,她沈九歌卻也不是吃素的。好歹,自己也是一個來自異世,做事頗有技術含量的現代女子,怎麼可能被這古代的居家黃臉婆們給算計了去。
想到這裡,她轉了轉靈動的眼珠,大大方方地給王氏行了個禮就退了出來。
不料那王氏卻不想善罷甘休。沈九歌前腳剛出門,她就吩咐趙媽媽道:“你且出去打聽打聽,今日那二世祖去了哪家妓院。然後速速把那家妓院的老鴇找來,如此這般——”
趙媽媽聞聽自家夫人說出那番計策,不由得眯上眼睛陰陰笑個歡暢。
那房媽媽在一旁卻不以為然,這王氏真真是自不量力,攤上這種糊塗主子,自己還是能清身時就清身的好。若不然,說不定哪時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有時候自己是怎麼被折騰死的都不知道。
沈九歌回到桃花閣後,平躺在床上尋思心事。可是躺著躺著,她總不得睡得像前幾天那麼舒適,總覺得床得下有什麼東西硌著自己的胖肉生疼。她便不停地在床上轉輾反側地烙煎餅。想找個舒服的姿式,可是越想找姿式,越不舒服。
難道自己生到古代來,穿到一個富貴身子裡,長了一身懶肉不算。還長了一身富貴病嗎?像豌豆公主一樣,鋪了十八層被子,床最底下鋪了個豆子也能讓自己睡不著覺?
床最底下鋪了個豆子?難道被子底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