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會兒。只見房媽媽和趙媽媽臉色得意地自她們的桃花閣裡走出來。趙媽媽手中拿著一小尊翠玉佛像,嘴裡喊道:“夫人,找到了,找到了,在二爺房中的東牆邊的櫃子裡找到的。”
沈九歌心頭一驚,感情,這王氏就是給寧千尋下套呢!
這兩日來,自從昨天早上出門,寧千尋不是和康為之混在倚翠院,就是和自己在一起混日子。哪有那分身之術跑去王氏房中偷這玉佛?
這王氏到底居心何在?想到此處,沈九歌微微眯了雙眼,等看這老婆子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只是寧千尋卻沉不氣了,眼見那兩個老奴才拿著一個碧玉佛像,楞說是從自己房中搜出來的。那豈不是誣衊自己房中人是賊。不覺大怒,衝上去,疾聲罵道:“兩個老不死的,你們怎麼可以誣賴你家二爺?”
王氏笑吟吟的走向前去,接過玉佛,放在眼前認真的看了看,又抬頭瞧了瞧寧千尋,笑道:“想是我們家二公子又沒錢給倚翠院和綺香閣的姑娘們買水粉錢了,怕回家來討賬房不給你銀子,所以就來我房中下手了?”
“老虔婆,你什麼意思?”寧千尋暴跳如雷的罵道。
王氏冷笑一聲道:“二爺,何必這麼氣憤,你心裡清楚得很,你媳婦的孃家家財萬貫,斷不會拿我的玉佛,只是二爺就不知道了。雖說你媳婦有錢,但卻不能變成二爺您的吧!二爺整日在外面吃喝嫖賭,手頭沒錢了,自會打起家裡的主意,以前家中這不明不白的事還少了嗎?我屋裡的真古董不知道怎麼都變成了假的,我的珠寶首飾,全都不見了,卻總有一兩件跑到二爺房中心愛的姑娘頭上,這個卻不知道是怎以回事。”
“老虔婆,你莫要無中生有,含血噴人。還有你——”寧千尋怒火衝冠,手指立在王氏身旁的沈九歌道:“莫要以為你孃家有幾個臭錢,本少爺就會巴結於你。本少爺雖然不學無術,卻從不曾為五斗米折腰。我決計從此不受你們的侮辱——”
說罷面色鐵青,握得死緊死緊的拳頭,強忍著未落下。最後,一雙鳳眸彷彿死死地瞪了王氏幾眼,甩了下袍袖,轉身出了廳堂,下了臺階,竟不知何處去了。
沈九歌看著寧千尋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心裡不覺相信了,不管往回如何,可今日這一切斷不會是他乾的。可這王氏在自己面前這般羞辱於他卻不知是何用意。
那王氏一見沈九歌望著寧千尋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在心中暗暗著急。
忙上來拉住沈九歌的手,滿面含笑地跟她解釋:“哎呀,二媳婦,我並不是要當著你的面給尋兒難堪。這實在是,實在是他素日品行不端。他所做的那些事,婆婆我無須同你說。日後你就一一知道了,你可要看好你的那些嫁妝。莫要讓他給你搜颳了去,到時候,哭你都找不著調。你若是信得過為娘,不如把你那些值錢的物倉件都存在娘這裡。到時候娘保管都給你一一保管妥當。”
聽著王氏撒謊都不打草稿說出這麼圓潤成熟的話來,沈九歌都覺得氛外彆扭。但她仍然極力忍氣吞聲地道:“這個就不必了。九歌自小娘親沒得早,爹爹早就告訴九歌,自己要會料裡家中的一切。同時又怕九歌將來嫁個一窮二白的婆家。什麼事都要九歌來擔待,日子久了會入不敷出。是以,爹爹這般教導九歌,隨身的物品,是金錢也好,還有別的也罷。一定要自己保管好。不要隨意的交會別人,即使是九歌的親孃復活了也不成。所以,婆婆,請恕兒媳難以從命。
再者,爹爹還告訴媳婦,如若所嫁相公不成氣候。媳婦便更不該將這嫁妝拿出來任他揮霍一空。半點和也不可讓他見著影兒。若不然,被他嘗著一絲一毫甜頭,他就會想二回,三回。他即心裡惦念著,便決計不會輕易放過媳婦,所以,爹爹告訴九歌,若是有人想當九歌嫁妝主意的人,斷不是什麼好人。其實婆婆您倒沒什麼惡意,可是,九歌今日卻也得違背您的命令了。”
王氏聞聽沈九歌說出這些拒絕的話來,而且又拿出沈百萬當擋箭牌。不覺心下暗道自己太過魯莽。竟然在未探清這媳婦根底時,便直接打壓寧千尋。她原來聞聽初婚頭一夜,寧千尋他二人雖在同一房中過的,卻不曾見房媽媽拿出沈九歌的落紅帕子。
而聽人言,寧千尋對著沈九歌一口一個肥婢,沈九歌對著寧千尋,一口一個花公雞的,加之婚後第二晚,寧千尋竟是在那兩個通房丫頭屋裡過的,顯然,這夫妻二人是互看不順眼的。是以,才在沈九歌面前如此這般揭露寧千尋的一慣本質,誰成想,自己竟然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第六十一章: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