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芍,紅藥,怎麼看著你家小姐我這般被人欺負。還不快上來幫我把他轟走!”
小蓮等人上來剛要推搡那個駝背老頭何不顛。卻突然不知自何處衝出來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女子。伸出手攔住三個小丫環。似是要死護何不顛的樣子,卻語音虛弱地道:“你們這些臭丫頭,休要傷我爹爹。”
小蓮等人剛要和她理論,卻不想那女子竟像風中一朵虛弱的小花,毫無預兆地倒在地上。那何不顛一見,呆愣片刻會,立馬蹲下身來大放悲聲:“玉兒,我苦命的兒啊。我說你身子虛。不讓你出來。你偏偏不聽勸,非要跟出來。如今你昏倒街頭,卻叫爹爹我如何是好?”
那何不顛哭著呼喚了好半晌,那玉兒姑娘卻一直不曾睜眼。何不顛顯然害怕了,聲音越發的悲慟:“玉兒啊,玉兒,我苦命的兒,都怪爹爹無能,將你誤嫁匪類不算,竟然得了這樣的病。你若有個好歹,爹爹我也不活了!”說罷四處找尋障礙,想是要觸柱身亡什麼的。
沈九歌冷眼旁觀的半晌,忽然上去狠狠地掐了掐那玉兒的人中,玉兒終於緩過氣來,半閉著眼“哎喲”了一聲。
沈九歌又不是好眼神地瞥了何不顛一眼,皺著眉道:“何不顛,你休要鬧了。綠芍,紅藥,路對面有個醫館。你們且將玉兒姑娘扶起來。咱們帶他去對面的醫館好生瞧瞧。”
何不顛不覺垂下了頭,極恢心地垂淚道:“九小姐,不是老朽不給女兒瞧病。實在是老朽入不敷出啊!”
沈九歌怒道:“臭老頭,你女兒都病到這分上了。你還拽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出銀子給她瞧病。你只跟進去聽大夫怎麼說就好。無論她花多少銀子,都有我來出。”
那何不顛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產後虛弱,三年未見好轉。夫家見她病病歪歪的不能勞作。早在一年前就休回家門。今日竟歪打正著有這番奇遇。不覺喜出望外,忙一言不發地隨著沈九歌等人,攙了何玉兒走進對門的百草堂。
給玉兒看病的是個年過六旬,長了花白鬍子。應該是頗有經驗的老郎中。可是,當他的手搭過玉兒的兩條脈絡時,不覺緊皺雙眉,不住地搖頭嘆氣。
何不顛不覺顫聲道:“胡大夫,難道我的玉兒她沒救了嗎?”
那老郎中沉聲道:“此婦因思慮過重,且曾大怒後睡眠,有淤血存於體內。以致肝腎陰虛。導致嚴重的心腎不交。如此這般,恐怕神仙也難醫治。不顛兄你還是凡事想開些——”
那何玉兒聞言,不覺又欲昏厥,幸好被小蓮在一旁扶住。何不顛不覺老淚縱橫。雖是無聲,卻越發的讓人不忍觀看。
那胡郎中正欲在說些什麼。忽聽身後傳來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胡郎中,恐怕你不光姓胡。診治得也是糊塗吧。”
沈九歌只覺得那聲音甚是耳熟悉,不覺回過頭去。卻見竟是寧千尋那廝,難得一見地穿了件寶藍色的錦衣。正搖了摺扇,不懷好意地斜睨向自己這邊。
沈九歌不覺對他怒目相向:“姓寧的,你又不懂得醫術。跟著瞎攪和什麼。還不快走?”然後又回身對著那胡郎中道:“胡郎中,不管怎麼樣,你還是要給玉兒小姐好生斟酌個方子出來。讓她好生調養一番。”
那胡郎中正欲搭言,寧千尋卻搖著摺扇來到沈九歌面前,眼光掃了那玉兒一眼,然後又陰惻惻地盯著沈九歌,一字一頓地道:“沈九小姐,你雖然是好心。想救人於水深火熱。但若是這胡郎中這副清肝腎的涼藥下去。恐怕這位小姐,至少先早個三五年進了鬼門關!”
沈九歌不覺眉頭一皺,狠狠地瞪了寧千尋一眼道:“姓寧的,你不用在一旁說風涼話。如若你能醫得好玉兒姑娘,我倒要對你刮目相看。”
卻見那寧千尋對她極為風流地一笑。小扇子搖得極為起勁兒:“對我刮目相看倒不必。既然我未來小姨要救人。被我這做姐夫的遇上了豈能旁觀。只不過,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這位玉兒姑娘肯讓我望聞切問不。”
那何不顛與何玉兒此時惟願重病有得醫。哪裡去管他什麼男女之防了。便連連搖頭。寧千尋見那父女二人這般神色。
這才收起扇子,倒是難得一副極為正經的樣子,坐到方才胡郎中所坐的椅上。很像那麼回事似地給何玉兒切脈,看了半晌舌胎。皺眉沉思良外,才斷言道:“這位玉兒小姐莫不是產後受風,後來一直失於調養。加之近年來思慮過度。以至中焦不通,引起上焦火下焦寒。不知小姐可是常常覺得五心煩熱。卻下體寒涼?”
那何玉兒聞聽,不覺舒展眉宇,瞪大雙眼望著寧千尋,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