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伽黎現在魂兒都沒了半條,趴在桌上翕了眼。
其他老師頗有眼力見的端了茶水點心過來,然後躲在門外悄悄窺視這個傳說中的男人。
大型連鎖培訓學校那麼多,誰能想到財團長子會下榻他們這小小機構。
老師問沈伽黎:“沈先生覺得我們的創意美術課程如何,有趣麼。”
沈伽黎知道,如果他如實回答很無聊,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無休止的遊說以及上不完的試聽課。
他趴在桌上,緩緩抬手,比了個大拇指。
南流景捏著畫作邊緣,倨傲垂視一眼:“老師覺得他作品如何,有天賦麼。”
“非常棒!沒基礎還能畫到這種程度,可以說是天賦型選手了。”
南流景狐疑地再看一眼:“烏黑一團看不出什麼東西,也非常棒?”
小鹿老師卡殼,半晌露出一抹尷尬笑容。
南流景拿起作品,騰出一隻手拍了拍沈伽黎的腦袋把人弄醒。
沈伽黎睡眼惺忪望著作品,眉眼盡是慵懶。
“你來說,你畫的是什麼。”
沈伽黎瞥了眼畫作,漫不經心道:“毛毛蟲。”
他已經忘了這節課的主題,只記得那隻仰望天空的毛毛蟲。
“是蝴蝶,毛毛蟲化繭後的成熟形態,說毛毛蟲也對。”小鹿老師忙尬笑著打圓場。
面對其他家長她遊刃有餘,但面對南流景時,腦子就變成了漿糊。
南流景指指那黑乎乎一坨:“那你說說,哪裡是翅膀,身體又在哪。”
沈伽黎欲哭無淚。怎麼還要他說,放過他好不好,就算說出哪裡是翅膀哪裡是身體,就能改變他畫畫很爛的事實麼?
為什麼人都喜歡自己騙自己。
他乾脆身子一歪,抱住南流景,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揪著他衣領,聲音透過後鼻腔發出:
“我不想說……我好累,我們回家吧。”
吳儂軟語,像在撒嬌。
別說,這姿態還真是像極了耍賴皮的小朋友。這一招用在小朋友身上,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南流景眉間一蹙,毫不憐香惜玉地拎著他的後衣領讓他端正坐好。
不想報課是吧,想討清閒是吧。
“你好,小……鹿老師對吧,關於貴校的創意課程,我覺得很不錯,綜合考慮後,我決定報名兩年課程,外加期間提供所有美術用具,哪邊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