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似乎又回到了十一歲,他病倒在床上,感覺像是躺在火炕上一樣,難以想象的疼痛折磨著他的身體。父母在他床邊已經跪了整整兩天,他們一直在祈禱。卻不絲毫不理會醫生的警告,醫生說再不用藥孩子可能會癱瘓,但科勒的父母是上帝的虔誠信徒,根本不相信醫學。在小馬克斯感到自己快要死去時,一個一直在他家堅持坐了兩天沒走的醫生趁小馬科斯的父母睡著時偷偷給他注射了英格蘭產的一種新藥。幾分鐘後,馬克斯就感到血管內似乎注入了某種神奇的力量,疼痛漸漸消失了。燒退了,他的父母聲稱這是上帝的奇蹟。但是,當情況表明孩子變成了殘廢時,他們變得非常沮喪。他們推著孩子去教堂諮詢牧師。牧師難過地說:“看來他不夠忠誠,上帝因此懲罰了他。”
“科勒先生?”這是那位先跑開的瑞士侍衛兵的聲音。“教皇內侍說同意接見你。”
科勒咕噥了一聲朝走廊盡頭加速而去。“我要單獨見他。”
“不可能,”衛兵說道,“沒人——”
“中尉,”羅奇爾咆哮道,“會面將按科勒先生的意思辦。”
那名衛兵露出了明顯的懷疑目光。
在教皇辦公室門外,羅奇爾允許衛兵在科勒進門之前對其進行常規性的檢查。他們手提式的金屬探測器對科勒輪椅上的眾多電子儀器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們沒發現粘在輪椅下面的左輪手槍,也沒收走另一樣東西……科勒知道那件東西將使今晚一連串的事件有個令人難以忘懷的結局。
科勒進入教皇辦公室的時候,文特斯克教皇內侍獨自跪在一堆快要熄滅的火堆旁祈禱著。教皇內侍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科勒先生,”教皇內侍說,“你來是為了讓我殉教嗎?”
蘭登與維多利亞急忙衝向梵蒂岡,那條被稱為“密道”的狹窄地道在他們面前延伸開去。蘭登一邊跑一邊翻來覆去地琢磨那些變幻莫測而又讓人迷惑的情形——科勒,傑納斯,黑煞星,羅奇爾……第六塊烙鐵?你肯定聽說過第六塊烙鐵。
“科勒不可能是傑納斯!”維多利亞在高架渠內邊跑邊斷然說道,“這不可能!”
“不可能”這個詞,蘭登今晚早就不說了。“我不知道,”蘭登在兩人朝前跑時大聲說,“科勒有種非常嚴重的怨恨心理,還有某種重大的影響力。”
“這次危機讓‘歐核中心’看起來像頭怪物!馬克斯可從不會給‘歐核中心’抹黑!”
蘭登知道,由於光照派堅持擴大事態,“歐核中心”今晚一度遭到了公眾的強烈質疑。可是,他不確定“歐核中心”的名譽到底受到了多少損害。來自教會方面的批評對“歐核中心”而言並不新鮮。實際上,蘭登越想就越覺得這次危機可能反倒讓“歐核中心”受益。假如這個遊戲只是為了引起公眾的注意,那反物質就成了今晚頭彩的贏家。地球人可都在談論著這件事兒。
“你知道營銷大師P。T。巴納姆這樣說過,”蘭登扭頭喊道,“‘我不在乎你怎麼說我,只要拼對我的名字就行!’我敢說等著發放反物質技術使用許可證的人已經偷偷排起了長隊。到了午夜,他們看到反物質的真實威力之後……”
“真不合情理,”維多利亞說道,“公佈科學成果並不是要展示它的殺傷力!對反物質而言這太可怕了,相信我沒錯!”
蘭登手中的火把這會兒快熄滅了。“那麼或許事實比這還要簡單,也許科勒孤注一擲,認為羅馬教廷會保守反物質這個秘密——會拒絕證實這一武器的存在而令光照派得勢。科勒原指望羅馬教廷面對威脅會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可沒想到教皇內侍改變了規則。”
他們沿著地道衝了過去,維多利亞則沉默不語。
蘭登突然覺得這個設想越來越有道理。“就是這樣!科勒從沒想過教皇內侍的反應。教皇內侍打破了教廷一貫沉默的傳統,還公開了這個危機。他真的很誠實。老天哪,他讓電視臺轉播了反物質的情況。這真是個英明的決斷,但是科勒根本就沒料到會這樣。整個事件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光照派的進攻竟然招來了相反的結果。不經意間,這竟促使教皇內侍成了教會的新領袖。於是這會兒科勒要來殺他!”
“馬克斯是個雜種。”維多利亞大聲說道,“可他並不是兇手。再說,他絕不可能捲入暗殺我父親的事件中。”
第六十九章
蘭登的耳邊又響起了科勒的話:在“歐核中心”,許多正統科學家都認為列奧納多是個危險人物。把宗教與科學相結合是對科學的極大褻瀆。“可能科勒在幾個星期前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