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韋蒂搖頭道:“秘密會議召開時用蠟燭照明。紅衣主教根本就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會議室封好後,除了我身邊的幾個衛兵外,我會讓全軍展開大搜查。一百個人在五個鐘頭內可以查很多地方。”
“四個鐘頭,”維多利亞糾正道,“我要帶儲存器飛回‘歐核中心’。電池不充電,爆炸就在所難免。”
“那麼就四個小時,”奧利韋蒂皺著眉頭說,“時間還夠。恐慌沒有用。先生,你還有十分鐘,去教堂吧,把會議室封起來。給我的人一點時間做他們的事。等關鍵時刻臨近時,我們再做應對緊急狀況的決定。”
教皇內侍看上去很不安。“但是紅衣主教團會問候選主教……特別是巴格爾……他們在哪裡。”
“那您就得想個由頭了,先生。告訴他們喝茶時您招待他們吃了些東西,他們感到不舒服。”
“司令,”教皇內侍懇求,“我們不能就這樣拋下失蹤的紅衣主教不管。”
第十六章
奧利韋蒂在門口停下來說:“巴格爾和其他幾個人現在在我們的勢力範圍之外。我們只能不管他們……為了整體的利益。這在軍事上叫做傷病員鑑別分類。”
“你是說要放棄他們嗎?”
奧利韋蒂死死地盯著教皇內侍的眼睛。“先生,聖弗蘭西斯的禱詞您還記得嗎?”
這位年輕的牧師帶著痛苦的語氣念出一句:“主啊,賜我力量接受那些我無法改變的事物吧。”
“相信我,”奧利韋蒂說,“這就是其中的一件。”
“沒用的。”維多利亞在教皇辦公室裡來回踱著步子說,她抬眼看著教皇內侍。“即使瑞士侍衛隊能過濾掉電子干擾,他們在檢測時還必須差不多正位於儲存器的頂部位置,這樣才會檢測到訊號……還要不被別的障礙物擋住才行。如果它被放在金屬盒裡埋在你們地底下或者藏在上面的通風管裡怎麼辦?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根本就沒法找到它。再者,如果瑞士侍衛隊中已有對方的人混進來了呢?誰能說這個搜查就是徹底的?”
蘭登的頭一陣陣痛,同時他覺得自己彷彿在理智的邊緣徘徊。他看著維多利亞和教皇內侍,但是一些可怕的景象模糊了他的視線:爆炸,媒體雲集,翻滾的影象,四個打上烙印的人。
殺手的話在蘭登的腦海中迴響。半夜十二點……死亡的數學級數……將這些純潔的人獻上科學的祭壇。
然而,像一聲槍響驚散了人群一樣,這個話音突然消失了。
蘭登騰地一下站起來,椅子向後倒下,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他轉身對著牧師。“神父,三年來我一直向這裡提出申請,請求進入梵蒂岡檔案館,但已被拒絕了七次。”
“蘭登先生,我很抱歉,但現在似乎不是抱怨的時候。”
“我得馬上去,為了那四個失蹤的紅衣主教,我也許能算出他們會在哪兒被殺害。”
“那些檔案中怎麼可能會有線索呢?”教皇內侍困惑地問。
“解釋這個問題,”蘭登道,“要花很長時間,但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我們可以根據線索抓到黑煞星。”
教皇內侍看上去是想相信蘭登的話,但不知為什麼,他難以做到。這時,聖彼得大教堂的大鐘在頭頂上一聲聲地敲響了。教皇內侍對了一下懷錶。“我得走了,”他停了一下,緊張地抬起頭看看蘭登,“我會派一個瑞士侍衛兵在檔案館門口與你會合。我相信你,蘭登先生,現在就去吧。”
梵蒂岡秘密檔案館位於博爾吉亞庭院遠遠的一角,檔案館裡收藏了兩萬餘冊書卷,據說還有一些珍品,比如列奧納多。達。芬奇散逸的日記,甚至還有未公開發行的《聖經》抄本。
蘭登步履矯健地踏上了通往檔案館的那條無人的豐達門塔路,維多利亞在他身邊,輕鬆地與他並肩而行。
維多利亞說:“能告訴我要去找什麼嗎?”
“找一本一個名叫伽利略的傢伙寫的小書。書裡應該有那個叫做記號的東西。”
“什麼記號?”
蘭登加快了步子。“一個秘密地點。伽利略的光照派需要保護他們自己不受羅馬教廷侵害,於是就在羅馬成立了一個高度機密的集會所,他們稱之為光照派教堂,讓他們能聚集在一起討論羅馬教廷禁止的論題。雖然我們知道有這麼個秘密藏身處,但是直到今天也沒人找出它在哪兒。光照派從來不向兄弟會以外的任何人透露他們的藏身之處。這種保密的做法保護了他們,但同時也在他們要招募新成員的時候帶來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