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富二代天天出來炫富?”田所長髮牢騷道。
“不過說真的我當兵時可真沒想到會親身參加戰爭。我們42軍124師372團那時就駐守在咱們雲南,那時候北方的蘇聯給我們的軍事壓力很大,我們自認為是遠離蘇聯前線的後方部隊,可誰會想到有一天會跟曾經的好兄弟越南打起來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那當您知道要馬上要上前線開戰時是什麼心情?第一次上戰場前害怕嗎?”舒雅像個好奇寶寶妙目流轉放出異彩來,彷彿是一名到前線採訪的女戰地記者一般。
“嘿嘿,不怕你笑話,我……我當時挺害怕死的。於是我幹了件見不得光的事……”
“哦?您幹了件什麼事?”舒雅看到已經五十多歲的田所長居然臉紅不好意思說了,於是更好奇了。
“這……丟人啊,還是不說了,這事我從來沒敢跟別人說過,要是組織上知道了估計我早就不會提幹了。”田樂志搖頭不想說讓他感覺沒面子的事情了。
“說說嘛?田所長,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您放心好了。”舒雅真是有點好奇這位現在老人年輕時究竟會做出什麼讓他如此覺得丟臉的事了。
“舒雅,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咱們改天再聊啊。”田樂志說著就站起身來打算逃之夭夭了。
舒雅從小聽父親給她講故事,每次講完一個還想聽時就會抱住父親撒嬌,現在人雖然長大了但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可是沒有變,看著比自己父親歲數還要老幾歲的田樂志打算狼狽逃竄樣子她感覺好笑,田樂志這樣一個無意間的舉動激起了舒雅童年的纏著爸爸講故事的美好回憶。她童心未泯,於是一下子拽住田樂志的大粗胳膊撒嬌道:“不許走,不講完不許走。”
“這……丫頭啊,這事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我就要倒黴了……”田樂志抓耳撓腮猶豫狀。
舒雅一聽更來勁兒了,斷定這件事肯定是個大秘密了,舒雅使出她對付長輩時慣用的撒嬌手段,拉著田樂志的胳膊央求道:“哎呀,田所長,田大伯,給說說嗎?我保證不跟人說出去的。”
“哦?你敢保證咱們之間的事跟戴慶也不說嗎?”田樂志意味深長道。
“不說,我保證不告訴他。真的,騙你是小狗。”舒雅保證道。
“那好吧,既然你都叫我大伯了,我也不拿你當外人,講給你聽聽就是了。不過我你可別忘記你的保證,不許跟戴慶說。因為這事我隱藏了好幾十年的一個大秘密,一旦讓不可靠的人知道就慘了。”田樂志道。
“隱藏了好幾十年的一個大秘密?真的假的?不會是騙我呢吧?”舒雅調笑道。
“我編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嗎?自己往自己臉上摸黑嗎?”田樂志不滿道。
“好吧好吧,是我錯了。您趕緊開始講講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舒雅急迫地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那是79年2月吧,我們42軍124師372團已經從駐地開拔到總攻集結地有一段時間了。聽團部通訊員說我們可能隨時都會上戰場,搞得我們整個團裡風聲鶴唳的,當時我聽說後就有點發怵了,我怕死,因為我當時才19歲,好多事我還都沒經歷過,如果死了就太不甘心了。於是我就耍了個心眼兒,跑去了我們124師野戰醫院。找我們嫂子蘇靜雨幫我開假診斷書,好裝病住院逃避上前線。”
“嫂子?難道你嫂子也在部隊上嗎?”
“嗐,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們粟營長的愛人,是開戰前一年我們粟營長才託關係把她從地方醫院調到我們師野戰醫院的,當時部隊醫院待遇好,地方醫院的醫生都搶著進呢。我們營裡的戰士都叫她嫂子,她可是我們124師的一枝花呢。漂亮的很嘞!我們營的戰士到了師野戰醫院裡有病沒病的都是去找她軟磨硬泡的。我跟她更是有緣分,她搬來師野戰醫院時還是我們班去幫她搬得行李、打掃、收拾的宿舍,那時她就認識我了,所以我覺得找她應該能給我幫忙。”田樂志解釋道。
“哦,那她給你開假診斷證明了嗎?”
“唉,沒有啊,不但沒有,還嚴厲批評了我一頓。”田樂志低下了頭像是回憶起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
“然後呢?這就是你說的見不得人的事兒?其實這樣沒什麼啊?”舒雅覺得人怕死,想辦法求生是很正常的事。
“事情要是這樣完了就好了。”田樂志低頭道。
“哦,後來怎樣了?難不成她又給你開假診斷證明了?”舒雅疑惑了。
“後來……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