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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就是這一日的夜間,宿在昭陽殿的劉驁被趙飛燕驚醒。

“怎麼了,莫不是夢魘?”劉驁的語氣帶了些許不耐,好看的眉頭皺得極緊,明顯沒有半分是為趙飛燕忽然驚醒的事情在擔憂。

趙飛燕的額間帶了點點冷汗,身子輕顫,像是嚇得怕極了,臉色都有些煞白。

見此情形,劉驁也乾脆的坐起身來,便是不耐也還是將其擁入懷中,聲音放得輕了些,“到底是怎麼了?”

“皇上……”趙飛燕的聲音帶了點點哭腔,又帶了些許顫意,顯得極是柔弱,惹人憐愛,“皇上,飛燕在黑暗中見得一個鬼魅白影,那白影,那白影似乎……似乎是往王美人所處的宮殿去的,皇上,這般不吉利的事情……”

“好了,不過是噩夢而已。”劉驁的語氣有些不快,卻並不把這放在心上,隨手攬了人便往榻上倒去。他是天子,不止這天下,連這片天都是他的,在他眼底,哪能有什麼鬼魅之事?劉驁撇撇嘴,不久又陷入了夢鄉。

而趙飛燕雖是滿面驚色,但見劉驁如此,也終究不好再說些什麼,於是隨他睡下,不言不語,直至第二天清晨……

第二日一大早,甚至劉驁都還沒有睜開眼睛,外邊的小太監便是慌慌張張跑來求見,自言有極大的事情。昭陽殿不放人進來,他便在門口大喊,一副失了魂的模樣,沒有半點規矩,便是被捂了嘴拖走也死賴在地上不動。

這麼大的響動,到底是驚動了殿內安寢的劉驁和趙飛燕。

不同往常,劉驁的面上帶了些冰寒之色。或許這也是一件正常的事,畢竟任誰被無故吵醒都不會有好心情。

是以,當劉驁披著披風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臉色依舊是不好的。

“大膽奴才,這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見著劉驁出來,那小太監不要命似的往劉驁腳邊爬,邊爬便狠命的發著顫,說出的話也是哆哆嗦嗦不連貫,“皇,皇上,皇上……我,我是,王美人身邊隨侍的,隨侍的小禎子,皇上……王美人……我們殿昨夜似是鬧鬼了……那風影裡有白色的影子,魂魄一樣,可怕,害人命……王美人,王美人本就有了身子睡不安穩,昨夜起夜見此形狀,她,她便……便嚇得,嚇得小產了……皇上……皇上,王美人小產了!”

那小太監的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奸細卻又微微顫著,叫人聽了都覺得有些恐怖。

劉驁鐵青著臉將那小太監一腳踹開,眸中寒光一凜,像是想到了什麼,於是回頭,正正對上身後探出頭來看著這邊的趙飛燕。趙飛燕聽了小禎子的話也像是收到了極大的驚嚇,面色蒼白靠在門邊,若不是有宮人扶著,說不定早都倒了下去。

劉驁微微垂眼,聲音壓得很低,“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孤在王美人處等你,快些過來。”

身處深宮三十年,這個地方有多髒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這世上哪來那麼多湊巧的事情?許多的湊巧,實際上追究起來,都是人為,且是精心算計過的人為。本來不過以為她是噩夢而已,但結合著今日看來,那實在不像是單純的噩夢,尤其此時,陷入了對於王美人失了身子的擔憂裡邊,他更不認為昨夜趙飛燕的那件事情是巧合。很多事情他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這回事,反正也不是自己看見的,能當什麼回事?女人這種東西,愛算計,愛猜疑,但只要不關乎他,他什麼都可以不理不論。

可這一次,那是他的孩子,目前唯一的孩子。

“皇上!”趙飛燕疾步追出,在這樣冷的天氣裡,愣是連一件外衣都沒披緊,凍得身子都在顫,握住劉驁手腕的手也是冰冷的,“皇上認為此事和飛燕有關,是不是?”

劉驁不語,趙飛燕似是傷心極了,聲音顫得更加厲害。

“若飛燕說自己可以指天為誓,皇上信是不信?皇上,飛燕並非愚鈍之人,若早知此事,那麼不論如何是不會說出昨夜那般的話,否則不就是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推麼?皇上是關心則亂,斷斷暫想不到這裡,王美人處情況緊急,飛燕拉住皇上,皇上也會覺得飛燕不懂事分不清時候……但飛燕,飛燕只有這一個機會能和皇上說清楚話了。”

她只有現在是能和他說上話的,否則,若他心底紮上了懷疑的根,再加上先去了王美人處聽聞委屈與斷續話語,那麼便是再見不見她都說不一定,又怎麼還會聽她說些什麼。這點,趙飛燕再是清楚不過,所以便是冒著不懂事惹怒聖顏的危險也還是要拖著劉驁將話說清楚。

又或者說,這也不算是什麼冒犯聖顏,仔細想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