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泱下意識地撫住腹部,臉色蒼白,過了很久才輕輕開口。
“我……你們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出了什麼事情?”
溫採見她這般模樣,於是滿臉是淚的哭著搖頭,“沒有沒有,什麼事都沒有,經娥,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嚇死我們了。”
頓了頓,君泱咬咬唇,似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但過了會兒,還是淺淺開口,君泱望向她們,“是不是,我的孩子……”
溫採見君泱這般模樣,心知她定是誤會了什麼,於是急急說道,“吉人自有天相,經娥不必擔心,這孩子並未有太大狀況,他的狀況穩定健康,太醫說經娥雖是受到了驚嚇,累及著胎像稍有不穩,但卻並未有太大障礙,好好休息一陣子,多注意著,養養便好了。”
君泱鬆了口氣,望向溫晚,或許是因為暈暈乎乎倒了一天,聲音仍是虛弱的,卻沒有了之前與她們確認時候的小心翼翼。
“那你做什麼哭得這般傷心,真是嚇人。”
溫晚仍在抽泣,聲音一顫一顫的,猶豫許久才開口。
“我……我也只是一時激動,經娥還是先好好養著吧,餘下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遲。”
溫晚是最不會藏些心事的人,不止是藏不住,便是藏住了,也輕易就能讓人看出些端倪。
君泱於是扯住她的衣角,“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溫晚滿臉為難,望向溫採,而溫採亦是皺著眉,雖不似溫晚那般不知所措,可在她的臉上,也依稀能看出些什麼別樣的情緒。
見狀,君泱微微皺眉,卻是在皺眉的時候不小心牽動了什麼傷口似的,臉上一陣刺痛,下意識抬手撫上那被牽動的地方,卻見溫採立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眼睛紅的更加厲害。
君泱一頓,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心底生出些不祥的預感,“我的臉……怎麼了?”
聞言,溫採好不容易抑住的那些淚就像是馬上要落下來,卻是抿抿唇,並未開口。
看她們這般模樣,君泱已是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抬手,想要去摸摸那疼痛著的地方,可又是剛剛抬起手便被她們止住。
半晌,君泱嘆了聲,“我沒什麼,你們不用擔心,溫採,去幫我拿一面鏡子過來。”
溫採聞言,猶豫了一會兒,卻最終還是反身去將鏡子拿了來。
君泱接過那面巴掌大的小銅鏡,緩緩坐起身子,照了照。只見鏡中女子面色極差,眼睛底下有淺淺的黛色,嘴唇也是幹得有序脫皮,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以前,她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眼,似秋水微波,澄澈動人,可如今最惹人注意的,卻是她額間那一道疤痕。就像是剛剛癒合不久,邊上還有些滲出來的暗紅色的血跡,那道疤從額角一直蔓延到眉尾,堪堪停在眼睛上邊一點兒,中途還有一道與它交叉著的分叉,一直到顴骨處才停下。
這樣兩道交錯著的疤痕顯得可怖而猙獰,叫人光是看著都覺得觸目驚心。
君泱放下那銅鏡,面色淡靜,她想,原是這樣深的兩道傷痕,怪不得,只是微微皺眉都覺得那樣疼。
“皇上知道嗎?”
溫晚猶豫片刻,“在經娥剛剛昏倒過去的時候皇上便來了,那時候灰熊剛剛被制服……皇上許是看到了一眼經娥模樣……”
君泱聽著有些奇怪,“他來了,為什麼只是或許看到了一眼?”說著,君泱又像是忽然想到什麼,面色一僵,“衛婕妤,衛婕妤……她怎麼樣?”
溫晚與溫採面面相覷,頓了頓,溫採才轉向君泱,“衛婕妤,她的胎……落了。”
她的胎,落了。
君泱愣在當下,怎麼就落了呢?
“這是怎麼回事?”
溫採猶豫道,“當時場面混亂,不過後來聽旁的人說,皇上來到那裡的時候,正巧看到經娥往婕妤那邊倒去,或許是撞著了身邊一個宮人,而那個宮人一個不及防便絆倒了衛婕妤……衛婕妤的身子很是虛弱,又狠狠摔了一下,如此下來……”
“你的意思……”君泱極為緩慢的轉過了頭,“是我間接害了她的?她的孩子,是因我才沒有的?是這樣麼?”
溫晚急急握住君泱的手,“經娥不要多心,誰都知道這件事不過意外,經娥也深受其害,再說了,便真是有什麼事情,那衛婕妤也是應了馬婕妤的約才去的御花園,事情怎麼也應該算到馬婕妤身上……”
聞言一愣,君泱忽然想到在灰熊來臨之時忽然消失的馬婕妤。怎麼就那麼巧?當時在場的人皆是慌亂,誰都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