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一點情人間的感覺,對羅剎女的憔悴,他只有愧疚和不忍,不像蟲蟲受傷時,他的心都扭痛不已,恨不得以身相代。
所以,他兩難。千年來從未這樣為難過。承諾,他必須遵守,可是心卻約束不住。但意外的是,他發現羅剎女很可能忘記了他是誰。
在救她出來時,他有過懷疑。但總以為那是她暫時的茫然,沒想到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有記起他,這讓他不知是喜是憂。
不過,這對亂麻一樣地局面並沒有幫助,就算羅剎女記不起他,他也還是要照顧她。事隔千年,滄海桑田,物是人非,這一切對羅剎女而言都是陌生。她宛若初生的嬰兒,他怎麼能丟下她不管!
還有承諾!承諾!身為一個男人必須遵守的承諾。如果他是個失信之人。也不配蟲蟲這樣挖心挖肺的愛他了。她愛的,絕不會是一個卑鄙小人。
其實在他眼中,羅剎女何嘗不是變了呢?變得就像另一個人。前世,她故然溫婉嫻靜。但她畢竟是魔道地魔女,一道之主,堅強和獨立一樣不缺,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
而如今的她,根本簡直不諳世事,柔弱純真。我見尤憐。不再是原來的魔女羅剎了。
他一肚子的疑惑。而羅剎女也是一樣。兩個人,在這幾天裡每天面對。試圖記起對方,感受對方,但卻都感覺熟悉感漸漸遠去,陌生感卻越來越濃了,心裡也都想著另一個人。
原來,相處並非會讓人親近,也有可能會越隔越遠,這一切取決於心靈貼近的是誰,那是不受理智控制和自我約束的。
這感覺讓羅剎女想盡快離開,可是當她想不告而別,試圖悄悄繞過守夜的魔兵和鬼兵,跑到鎮外去見蒼穹之時,卻又停下了。
她來,就是為了入這冷酷男人的夢,從他地記憶中回想起自己的前生。可是她怕這個男人,好幾天也未敢進行,但她能這樣逃避嗎?假如不明白自己曾經是誰,曾經做過什麼,怎麼能有一段新地人生。就像蒼穹說的,不回頭去看,也不會辨清前方的路。
這男人一向少眠,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知道他的作息習慣,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地知道他要做什麼,可這些事就是很自然的湧上她的心頭。
這也讓她害怕,因為這證明他們曾經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