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以權謀私,貪了不少銀子。現在皇上傳娘娘過去。”
☆、第59章 相見
雖是有些驚慌;但路仁嘉還不至於太過害怕;先交代了紅橙立即去知會皇后,再慢慢的換衣梳妝,既然皇上只是傳話來請她過去;而沒有派人來押著她過去;自然容得她慢慢拖延。
片刻之後;紅橙回來了;向路仁嘉點頭,“奴婢親口對皇后娘娘說的;皇后娘娘說她知道了,馬上便過去。”
路仁嘉這才起身,估摸著皇后會和她差不多時間到。“你方才說……安嬪?”路仁嘉苦苦思索,奈何想不起安嬪究竟是哪個,“安嬪是誰?”
紅橙在旁邊提點道,“安嬪娘娘孃家姓李,漢軍正藍旗的。”
路仁嘉無語,她連安嬪是哪個都不知道,難道聽到她孃家是漢軍正藍旗的李家,便能想起安嬪是誰?自己與清朝人的思維方式還真有差異啊。
難道清朝人都這般?難道皇上每日宣人侍寢的時候,不是想著今夜我要宣面容姣好的某人,今夜我要宣身姿曼妙的某人,而是,今夜我要宣漢軍正藍旗家的女兒,今夜我要宣滿洲鑲黃旗家的女兒?
這還……真是可憐啊。
她只得繼續問道,“安嬪相貌如何?什麼性子?皇上對她有幾分寵愛?”路仁嘉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她在後宮地位如何?”
還是方才紅橙那句漢軍正藍旗提醒了她,在後宮裡,皇上的寵愛並不是一切,若是背景過硬,即使無寵,在後宮裡也無須擔心站不住腳。況且以康熙的性子,也不會讓家世十分好的妃嬪無寵的,不論他心中究竟喜歡哪個,表面功夫做得極好。怕是後宮妃嬪中,許多人都不清楚皇上究竟對自己有幾分喜歡。
“安嬪相貌倒是不錯,只可惜她那性子……”紅橙頓了一下,“安嬪性子是個天真爛漫、心無城府的。皇上並不太喜歡她的性子。有皇后娘娘在,後宮太平的很,安嬪家世一般,在後宮除去她那副性子,沒什麼起眼的。”
路仁嘉不由得疑惑,紅橙隱晦的說,安嬪天真爛漫、心無城府,又說皇上不喜歡她的性子,她家世也不起眼,如何有信心來找自己的麻煩?或許是被身後哪個人推出來當刀使的?關鍵是千叟宴的銀子自己根本沒沾手,安嬪這狀告得還真莫名其妙。
路仁嘉一路上滿心疑惑,見到安嬪的時候,疑惑全消,這不是第一次晨昏定省的時候,坐在自己身邊的奇葩女麼!果然“天真爛漫、心無城府”啊。
皇上正板著一張臉坐著,雖是面無表情,但路仁嘉估摸著皇上心情十分不好。饒是誰,被安嬪這樣無理取鬧一番,也是要惱怒的。
皇上倒是沒有惱怒。安嬪這告到御前的狀,根本就是滑稽之極,他本可以直接駁斥回去,因為路仁嘉負責千叟宴這件事,根本就是他提出來的,之後的大致情況他也清楚,銀子是皇后管著的,路仁嘉根本沒經手。真不知道安嬪連這都不清楚,是如何攀咬上來的。
不過這倒也像是安嬪一貫的作風。
可皇上卻不想直接發落了安嬪,他看著安嬪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看著她急不可耐的要將路仁嘉請過來對質,他心裡也癢起來,和安嬪一樣急不可耐的想看到路仁嘉。
他已經太久沒挨近了見到路仁嘉了,上次遠遠的見到,也是在皇后初次恢復晨昏定省的時候,她在一眾嬪妃之間,四目相對不過一瞬。
不知怎麼,他自從在後宮雨露均霑之後,便有意無意的避著路仁嘉,他也想不通是為什麼,似乎路仁嘉是與雨露均霑不能兼得的。對於一個帝王來講,雨露均霑是他該做的,還有很多類似的事情,他平日一舉一動都先權衡利弊,即使是決定寵幸哪個妃嬪這樣的事,也要有一番衡量的。
而路仁嘉,卻不是權衡來的,更與清醒理智相悖。
他在與路仁嘉相關的事情上從不曾清醒衡量過,否則路仁嘉便不會是嬪位,甚至不會被收入後宮,若是收入後宮了便不會直到現在都不曾侍寢。
雖說想到路仁嘉,有時會讓他覺得他不該做下這一樁樁權衡之外的事來,但心裡隱隱還是願意的。他對路仁嘉的種種,都不是出於一個以帝王的身份,而是出於一個男人的身份。路仁嘉的存在……是證明他做皇上能做得遊刃有餘的一種存在。
路仁嘉真正讓他動心的人,寵她不是為了拉攏她身後的家族,和路仁嘉在一起的時候,能讓他覺出自己除了是一個帝王之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能有自己所喜所惡的人。
自古帝王,若是專寵,要麼是罔顧社稷江山的昏君,要麼就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