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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圍著他的孩子們可沒有同情的心思,繼續指著他的眼淚哈哈大笑。

“徐明宇;又哭,女孩都沒你會哭。”

“徐明宇;娘娘腔,愛哭貓貓。”

小男孩眼淚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傷心得很,然而周圍卻沒有誰願意上前為他說一句話。

在孩子們剛剛萌芽的社會意識中,不清楚什麼才是對與錯,他們只知道與旁人不同的即為異類,便是他們可以嘲笑取樂的物件。他們不在乎那個倒黴鬼究竟是誰,只知道得有這麼個人來孤立孤立,顯出他們的團結和強大。

這便是孩子們天真的殘酷,而在這種年齡被這種殘酷欺負的,往往都是一些不融於群體的個類。比如,安靜不愛說話的小孩,長得特別高的女孩,還有像徐明宇這樣,到城裡來上學的打工族子女。

他們被周圍的大人貼上不同的標籤,即使那些成人不是故意的,但是依舊下意識地將這類孩子與自己的小孩區分開,告誡小孩們不要與“那些孩子”過多接觸。久而久之,在其他孩子們幼小的心中,便產生了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欺負他們也沒什麼的想法。

徐明宇的小學、初中生活都是如此,直到上高中前,他都是在這種被排擠被孤立的氣氛下過來的。他回去對父母哭訴,忙於打工過日子的父母無法理解他這種還屬於孩子的痛苦。

久而久之,徐明宇心裡漸漸產生了自己是被拋棄的念頭。

彷彿這世界上所有的快樂與喜悅,都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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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

老於剛剛從地上爬起來,便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

“剛才小王先生說你是記者,是不是真的?”

問話的是陳秋菊,此刻她看向老於的眼神中滿是懷疑與戒備。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看過來,眼神不善。老於心裡叫糟,今天這懷疑要是不解除,他能不能安全地離開這裡都還是把一個問題呢。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面對幾人的眼神威懾,老於硬是裝作一臉糊塗。

“是,我老於的確是記者,不過這又怎麼了?”

他這一反問,倒把陳秋菊幾人問愣住了。

“我現在是記者和我曾經是鍾老的鄰居,並沒有什麼關係吧。我當了記者,難道我就不能使鍾老的老鄰居了?”老於義憤填膺,“我明白了,你們是懷疑我是抱著其他目的來看鐘老,以為我是要拿鍾老做新聞。我老於雖然缺錢,但是可不缺良心。”

他說的這麼振振有詞,令陳秋菊幾人反倒是面上有愧,誰都不能懷疑這麼義正言辭的人的居心吧。不,應該說是誰都想不到,還有人能像老於一樣,把謊話都說得像掏心掏肺似的。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起來,不過倒是沒有人再懷疑老於的目的了。

“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了,於先生。”陳秋菊致歉道:“實在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們有些人心惶惶,再加上你的職業有比較敏感。”

“我當記者是混口飯吃,職業有錯嗎?”

“沒錯,沒錯,是我們想多了,真的很抱歉。”

安撫了半天,陳秋菊才把因為被“冤枉”而火冒三丈的老於撫慰下來。老於倒是很不計前嫌,直爽地問道:“我也不怪你們,只是不明白白究竟是什麼事,把你們給逼成這樣了?”

“哎,說來話長。”陳秋菊一嘆,好好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瞬間像是老了二十歲。“我們還是先去垃圾堆那裡看看,那包裹裡可還有什麼東西丟下來。”

“恩,對!先去先去。”

一行人到了垃圾堆裡,翻了又翻,除了一個還帶著雞血的破箱子,始終沒有找出其他有價值的東西。老於見眾人有些失望又有點鬆了口氣的模樣,暗道有戲,變出聲問。“大侄女,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有人在鍾老下葬的這天鬧事,能給我說個明白嗎?”

“這件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陳秋菊與其他幾人對視幾眼,“想弄明白也沒有頭緒,只是今天的這葬禮,必須得延期了。”

“那當然。”叢嶸冷哼道,“怎麼能讓爺爺在這種情況下火化?那躲在背後鬼鬼祟祟的傢伙不知什麼時候還會動手腳,我可不放心。”

“我、我也不放心,那就延期好了,要不要對殯儀館說一聲?”徐明宇建議道。

“爺爺他辛苦了一輩子,為什麼死後都不能安息。”陳秋菊眼眶泛紅,“究竟是誰要做這些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