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毛的雞。”王晨搖了搖頭,“那人下手不乾淨,雞毛都沒清乾淨,還留下很多血,怪噁心的。這樣哪家酒店會收他的貨?”
血雞,死雞!匿名包裹!這可是了不得的威脅啊。老於苦笑,這一根筋的小員工竟然把這間威脅事件說的那麼家常。喂,人家是故意寄血淋淋的死雞來威脅,才不是送酒店,還毛沒拔乾淨呢!
在場幾個人的臉色更黑了,秋姐僵著臉對王晨道:“麻煩你了,小王先生,那個包裹還留著沒?我們想看一看。”
“包裹留著,不過我把雞給洗乾淨了。”王晨淡淡道,無視眾人驚疑的表情。“不然不好下菜,廚房說要用那隻雞給你們做午飯,免費的,不過也分我們一半可以嗎?”
眾人哭笑不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那……那還有什麼其他東西留下來了嗎?”
“留著幹嘛?扔了啊,就扔在後邊垃圾堆那。”
所有人沒聽完,就一溜煙地齊齊跑了出去。王晨看他們走遠,看著也跟在秋姐他們身後跑過去的老於,突然勾了勾嘴角,大聲喊道:
“喂,那位記者先生!你祭奠完鍾餘義先生了沒,想幹什麼動作快點啊,我可是破例放你進來的啊!”
還沒跑遠的老於一個踉蹌,摔了一跤,接著跌倒在轉角就不見蹤影了。
不過王晨可以估計到,那幾個鍾餘義贊助的學生肯定也聽到了他剛才的那句話。老鄰居,記者?究竟哪個才是真的身份,老於,你自己苦逼地對他們解釋去吧。
一個人站在小院內,王晨心情不錯。
“今天天氣不錯啊。”
劉濤不知什麼時候鑽了出來,陰陰地看了王晨一眼。“我倒覺得很冷,這鬼地方陰氣森森的。還有老大,你好像越來越壞了,不要管家大人學些不好的東西嘛。”
“有嗎?”王晨側目看他,“我看威廉倒是對你挺好的,把你養的那麼‘肥’,很好下口啊。”
劉濤哆嗦了一下,捂住自己的胳膊,可憐兮兮地望向他。
王晨輕笑,“放心吧,我最近暫時不想吃那些東西。”那些東西,他們都知道指的是什麼。
這下反而是劉濤奇怪。“不吃了?老大,為什麼?”
“因為有些事情,我要去慢慢想明白。”王晨轉身,看向屋裡那蓋的嚴嚴實實的棺材,鍾餘義就躺在裡面。
“我想要明白,睡著的人類和站著的人類,究竟哪個才更好。”
“老大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
末引:
陳秋菊接到信的那一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誰會這麼好心?
為什麼會白白地給不認識的自己寄錢,供自己讀書?
校長感嘆著拍了拍她,“秋菊啊,別想那麼多了。你不知道現在外面一些有錢人,就喜歡做這種好事。他們錢多著呢,你就拿去用吧。以後讀書讀出來了,也算是給那些人漲面子了。”
陳秋菊當時只是愣愣地點著頭,腦海裡想著那個需要“漲面子”的有錢人,究竟是誰呢?她以後每次收到錢時,都會在心裡想一下那個“有錢人”的模樣。
直到很多年以後,她才第一次見到那個“有錢人”——只是一個年近九旬,生活貧苦的老人而已。
他有一雙粗糙髒汙的手,有一個彎彎的背脊。這雙手,每年為了她的學費,在髒臭的垃圾堆裡日日夜夜翻找著。這彎下的背脊,每年為了更多孩子的學費,一天一天重複彎腰撿拾著。
後來,陳秋菊喊他,爺爺。
爺爺。
世上最親的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很多人問我這一審白夜是什麼意思,其實我好想像王晨那樣說一句——“聽不懂就算了。”
哈哈,不敢,不敢。
其實白夜,引申它學術上的意義,指的是永不陷入黑暗的夜晚。具體涵義可度娘~
在將夜未夜時,始終留著的那份光芒。
PS:小修上一章。
☆、62第九審·白夜(三)
引:
“鄉巴佬;髒又臭,不洗澡,哭貓瞎,哈哈。”
有男孩圍在他身邊;又喊又叫,拿起地上的泥巴往他身上丟。
“徐明宇,愛哭寶,渾身髒兮兮,整年不洗澡。”小孩子們編著朗朗上口的小調,紛紛取笑著他。
“我不髒!我不是鄉巴佬!”被圍在中間的小男孩抽泣著。“我不髒……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