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的下著,那柔膩雨聲在人耳邊充盈不斷,可皇宮內的人們卻無這份舒坦心思。
皇后在中和殿前站了近兩個時辰,可明啟帝卻依然不肯見她。
“皇上,您收回成命吧求您收回成命……”
那泣啞的聲音不停,皇后早已感覺嗓子鎮痛,可卻依然不能放棄讓明啟帝收回在奉國公府門口執行凌遲之刑的旨意。
她不知已在此哭求多久,可明啟帝依舊沒有半紋動靜兒,甚至連面都不肯見。
皇后心中慌亂不寧,想必此事讓明啟帝也甚是難堪難言心中悔恨,只恨當初不該心慈手軟,只割了舌,而沒把那老太監直接弄死,否則哪還會有今日之事?
正在此時,雨中一名侍衛從外拼命跑來,直跪雨中回話:
“啟稟皇上,莊親王爺親自出門監刑,世子爺、世子妃以及王府大爺、四爺,葉太醫及其嫡長子全部在刑場觀刑”
中和殿大門忽然開啟,明啟帝跟前的太監一聲傳喝,那侍衛連忙低頭進屋回話。
皇后聽這話已是嚇的不知所措,莊親王爺居然親自監刑這是她絕沒有想到的,本以為說是莊親王爺請旨只是個笑話,沒成想居然是真事
他不是快不成了?怎麼還會出面……天空一片陰雲再次席捲整個天空,一道疾閃乍現,好似欲把天空撕裂,炸雷轟響,傾盆大雨瓢潑而下
皇后心頭揪緊不堪,剛剛踏進中和殿便昏倒過去……
因凌遲之刑要連行三日,雨降不停,莊親王爺帶人先回,秦穆戎與葉雲水則帶著侍衛送葉重天回葉府。
剛進府內,天空傾盆大雨而下,老太太與葉蕭飛在外廳招待秦穆戎,葉雲水則扶葉重天回房躺下後坐在一旁,她本欲說點兒安慰的話,可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
葉重天直了直身子,擠著笑言道:“為父心中暢快,你在莊親王爺和世子爺的心中位置不淺,為父的臉面全盡了”
“是我拖累了你。”葉雲水此時如何不知事情緣由?讓葉重天伺候莊親王爺,那不等同於讓葉重天謀害?王爺一旦歿了,葉家便是罪人,而她更是最大的禍首,連帶著秦穆戎弒父之事再被挑起,整個王府分崩離析,豈不徹底的垮掉
葉重天雖不知其中根源如何,可他卻死活不應,寧可親自挑斷手筋也不應,這卻是讓葉雲水徹底抹掉對他優柔寡斷的印象
這次事她是真的發自心底的震怒,凌遲大罪從她口中而出,那是發自內心的恨,雖對葉家少了幾分情意,可得知葉重天的所為,她那隱藏心底的根悄然萌生,好歹她姓葉,好歹這是她的父親
葉重天看向她那溼潤的眼睛,嘆言道:
“什麼拖累不拖累,為父自進入太醫院不久,便知會有今日下場,宮裡的水深,深不可測,能活著都是命大福大,而今日有你親自出面為父解恨報仇,為父心中足矣,再無苛求,這是為父的榮耀,葉家的榮耀”
葉雲水的眼淚瞬間而下,什麼榮耀不榮耀?自幼學醫,三十多年的行醫歲月那是什麼?那是命,他親自斷了手筋,那是斷了他的命脈一樣雖然他以今日之事為葉家之榮,可在葉雲水的心裡卻並非如此
“說什麼榮耀作甚?哪來的榮耀比得了你親自隔斷自己的手筋?”葉雲水啞著聲斥道:
“莫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那老太監凌遲不冤,可他之前口口聲聲說乃是你自己割斷手筋這並非謊話,什麼為了榮耀,割斷你的手筋豈不是跟割斷你的命一樣,還胡沁什麼來糊弄我?”
看葉雲水嚶嚶流淚,葉重天也頗有動容,哆嗦著嘴,顫抖著聲:“為父之前對不住你,對不住你生母,更庇護不了你,為父如今算是贖罪,贖罪了……”
“爹”葉雲水輕聲呼喚,葉重天眼淚奔湧的點著頭,“哎,唉,乖女兒,乖女兒”
父女二人攀談半晌,葉重天面露疲色,葉雲水安慰幾句便離開他的房間,葉蕭飛見葉雲水出面,便與她和秦穆戎說起往後之事。
“父親如今已是這種狀況,往後手落殘疾,他的心恐怕也不安寧。”葉蕭飛說完看向葉雲水,“弟弟想讓父親離開涅梁,只要莫在這涅梁城裡,興許他便不會再有心中顧慮,讓他與母親離開此地,往後也少出點兒麻煩事。”
葉雲水皺了皺眉頭,雖說凌遲處死那太監,可此事算是狠打了皇后的臉,奉國公府更是顏面掃地,雖說不敢正面與莊親王府有何瓜葛,可不見得不找機會拿葉府撒氣。
掃了幾眼葉蕭飛,葉雲水才開口言道:“父親、母親離開,老太太定是隨著離開,還有兩個小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