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斜向一側,低頭,溫軟的唇落下來。
像傍晚時分那場吻上她傘面的雨。
這就是他們的故事,這就是他們的關係——
人前形同陌路,人後……纏綿悱惻,暗度陳倉。
開始於半年前,去掉暑假那兩個月,保持著一月兩三次的頻率。
以互不打擾對方生活,打探對方私事,干涉對方感情為前提,無論線上線下,只談論床上那點事。
沒有門第之見,沒有政見不同,也沒有三觀不合。
只要遵守兩人之間的約定——如一方提出結束,另一方不得糾纏,和關係存續期間,不得另尋伴侶,以及,如一方有戀愛意願,必須及時告知並終止這段關係——他們的關係,便能保持簡單純粹。
事實上,也沒那麼簡單純粹。
李京柏找她,估計真就只為解決生理需求。
可她不一樣,壓力太大太煩躁,焦慮了,失眠了,就給他發去一條訊息,然後換上衣服,深更半夜翻窗而出,坐上他停在宿舍樓下的車。
她會像個褪下虛假外殼的小妖精,勾著他,纏著他,與他折騰到凌晨,累到再沒力氣了,終於能在一波一波微妙的戰慄中,被他緊抱著,昏昏沉沉地睡去。
翌日,再假裝自己晨練回來,給室友們帶些早餐,把前一晚離寢的事,輕描淡寫揭過去。
雨後的風,糅雜了難言的水腥氣,吹過肌膚,觸感溼黏。
一輛車駛入巷口,輪胎碾壓沙粒和積水的聲音在耳邊響,兩束白光打過來,勾勒出兩人側臉和髮絲的輪廓。
他沒停下,唇與唇擦碰廝磨,交換著骨軟筋酥的感受。
她被掌控在他指掌間,心跳快得不可思議。
車燈忽地熄滅,世界暗下來。
她總算知道,他那根棒棒糖是什麼口味——橙子味的,很甜。
幾乎是他舌尖剛撬開她唇瓣,探入她溼熱口腔的瞬間,胃裡抽搐兩下,她忍不住推開他,臉撇到另一側,眉頭蹙著,一隻手捂在胸口,把吊帶裙的領口都揪皺。
好不容易才壓下乾嘔的感覺,她睫毛輕顫,難堪地瞄他一眼。
李京柏眸光轉至他處,線條明晰的下頜角磨動兩下,喉結微微滾動,滿不在意的模樣,可又能明顯感知到,他在壓抑著某種強烈情緒,把氣場都攪亂。
“是我的問題。”雲清佳說,聲音細細小小的,在自責。
他閉了下眼,再睜開,壓下情緒,卡她頸上的手鬆開,在她肩背遊移撫摸。
等她緩過來,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