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奧和阿黛的過去可以假設,因為他們已經度過了難關,成為了魂師,不會再陷入這般田地;他的過去也可以假設,因為他也好運地破除了後媽的算計,成為了魂師,跟這類似的苦難田地無緣。
但這裡的女子們呢?還有不知道在何處的男子們呢?
ta們的過去,是否也跟他們一樣,只因為在被動或是主動的賭魂或者賭魂類似的套局中失敗,就根本沒有反抗餘地地被送到了這裡,又或是被家庭拋棄......
馬紅俊這時也突然發現,自己從來都是跟著村子裡的大人們的——他們說這裡的女人都是自甘墮落的玩意兒,他也這樣跟著說;她們說這裡的女人都是不自愛的烏七.八糟的玩意兒,他也這樣跟著認為。
但事實上,他說的、認為的都是他們所思所想的,都不帶著自己的思考——他這跟那些跟著山羊屁股後面吃剩草的綿羊有什麼區別?都是睜眼瞎一樣跟在後面,不假思索地全盤接受,一點不講究那留下的東西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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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紅俊從未如此清醒地認識到這個狀態,也從未站在自己所瞧不起的‘玩意兒’的角度上看過這個世界——原來,無關性別,ta們曾經也是人,也是跟他一樣地活生生的人。
——原來,ta們現在也是人,只是被人們的成見所模糊了身份。
他不應該用那些詞彙去跟著那些沒有主見的人一起侮辱她們,因為她們大多是被壓迫著葬送未來的最普通的人,而且ta們應該沒幾個是真心甘情願的,畢竟沒人會願意被‘低人一等’地看待。
所以,這裡幾乎沒人該被稱為‘玩意兒’,也幾乎沒人願意自甘墮落——但她們掙扎不了,因為她們只是最普通的無法反抗的人,而管理這片城區的人都是魂師。
再所以,她們被迫在這片表面鮮紅下面烏黑的地方染上了最為糟糕的顏色......
馬紅俊現在知道了,他不會再用那些形容詞去指代她們了,魂師是人——她們、他們也是人!
如果他仗著自己的身份去定義ta們,那他和那些瞧不起她們的,不把她們當人看的迫害者有什麼區別?!
馬紅俊小時候在後媽的影響下,從不認為自己會和村子裡的人是一樣的,
所以在此時,除了魂力以外,他也想自己跟他們的思想不一樣——他不想成為跟他們一樣的,沒有自我思維和判斷的人!
——所以,他就不應該再跟著他們學了!
——但不跟他們學,他又該跟誰學呢?老師也沒教過他這些呀?!
因著半年多的相處,所以馬紅俊在思索自己的歸屬時,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在場的夥伴們。
隨即他的眼睛就一亮——他頭腦不算特別聰明,但小奧他們的腦子夠靈活呀!而且他們總是點出了他所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他跟他們學總是好的了吧?!
並且老師不也說過,團隊就是要分工明確,他個獸武魂的魂師在大多數時間只要跟著控制系魂師的指揮衝就行了!當然,要是大家在一件事上有其它意見,平時就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商議,而不是憋著不去嘗試,這是他之前就總結出來的道理!
所以,馬紅俊就這樣帶著對兄妹倆的信任,以及自己的思考,思維一腳踏出了框架的束縛——留下軀體和他們的軀體一起努力,爭取未來任何束縛都攔不住他們思身合一!
“...”奧斯卡和奧黛麗聽完馬紅俊的自我剖析,不由得對視一眼,然後開口叫好,“好!咱們一起努力!”
——憨憨鳳凰難得跳脫了思維束縛,跟他們更加合拍了,所以這得鼓勵才是!
所以奧黛麗跟著她哥的叫好聲,拍了拍手。
#呱唧呱唧.jpg#
馬紅俊倒是沒覺得兄妹倆這鼓勵有點單調,相反他滿意極了。
摸了摸鼻子,他就差挺胸還雙手叉腰了——畢竟這可是他小馬哥豪言後得到的夥伴們的認同欸,自豪點怎麼了!
不過,馬紅俊在跟著兄妹倆離開前,還有點疑惑,“...咱們就什麼也不做地離開這裡了嗎?”
——在知道這裡的女孩子多數都是苦命人後...什麼也不做地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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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想要,為那些人做點什麼.jpg#
奧黛麗倒也不是沒有那種感覺,只是她很清楚,“現在的我們只有一環,能做些什麼?”
奧斯卡也挺冷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