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送他的那柄短刀,刀身映著月光,發出青色寒芒,集絲成蓬,變成了一輪森寒刺目的光暈,奇兵寶刃,武林罕見之物,再外行的人也看得出來。
“好刀!”怪老人脫口讚了一句。
“嗬!原來是這樣。”“青竹老人”收棍退開。
“小於,預備!”南宮宇沉喝了一聲。
金老四倒刀肘後,看姿態他是玩過刀的。
雪劍揮出,很平常的一記砍劈。
順理成章,金老四用拐刀急格,使上了全力。
“嗆!”地一聲,雪劍竟然齊腰而折,劍尖的一截掉地。
“啊!”三人齊發驚呼。
“這怎麼可能?”金老四的鬥雞眼擠在一起。
“劍是假的!”南宮宇拋去了另外半截斷劍連同劍鞘。
“假的!”二老慄叫,怪老人目中綠芒大盛。
“哼!假是假,倒是很花了一番工夫,表面看幾乎可以亂真,這小子為什麼要來這一套?”說著把劍摜在地上,“老不死的,我把他鄭重託給你,你不但控制不了他,居然還被他擺弄,未免太丟人現眼了吧?”
“打鐵的,少翻舌頭,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們下山,先設法逮那小子,打一頓竹棍再問口供。”
“還有,據老四說,司徒明月今晚赴約是要決定是否加人“‘神火教’結果如何?”
“不知道,那小子突然失蹤又出現,不知搗些什麼鬼?”
“那走吧,下山再說。”
山腳下。
距上山的小道約莫一箭之遙,有一棟沒有主的破敗石宅,頂塌牆歪,據當地人說,是一次大地震摧毀的,因為罹難的人太多,所以倖存的放棄重建,遷地為良,就讓它這枯宅荒廢下來,變成了鬼丘產物的一部分。
此刻,月色悽迷。
在斷牆邊一塊野草無法完全侵蓋的石板地上停了一頂紅色轎子,轎邊不見人影,就這麼一頂孤零零的轎子。
空氣冷寂,境地略顯陰森。
三條人影來到,一男二女,在轎前丈許之處止步。
男的赫然是司徒明月,女的是“霹靂夫人”的兩名弟子大紅與小紅,看樣子司徒明月是被她倆半路截來的。
轎子裡坐的不用說便是“霹靂夫人”了。
“老前輩相召不知有何指教?”司徒明月抱拳為禮。
“你是赴‘神火教主’之約?”她沒用霹靂之聲。
“是的!”
“結果如何?”
“對方的目的是要籠絡晚輩力口入神火教。”
“你答應了?”
“這是絕無可能之事。”
“你隨身的劍呢?”
“已經交給青竹前輩。”
“你會這麼聽話?”
“雖然晚輩別有苦衷,但他老人家的話斗膽也不敢違抗,當然只好乖乖地雙手奉上,不要說劍,就是要晚輩的命也不會皺眉。”
“很好,很好,我今晚就是要你的命的。”
“老前輩……”司徒明月後退一步。
大紅小紅在司徒明月身後站成了犄角之勢。
就在此刻,已經有兩撥幽靈似的人影由先後不同的方向飄進了破宅。
“司徒明月,你準備反抗麼?”
“老前輩為什麼要晚輩的命?”
“因為你該死。”聲音之森冷令人不寒而慄。
“晚輩什麼地方該死?何事該死?”
“別跟我老婆子裝蒜,你心裡比誰都明白。”
“晚輩不明白。”司徒明月的聲音也很冷。
“好!不教而誅謂之虐,我老婆子就數出來。”頓了頓,才以更冷厲的聲音接下去道:
“鶯鶯那丫頭對你一片痴心,她一向任性沒聽我老婆子的話主動去找你,你居然用最卑鄙的手段在酒裡下了‘夢無痕’的迷藥把她迷倒,然後帶她到天香樓跨院你所包下的房間企圖對她非禮,幸虧被人湊巧撞破,才保全了清白……”
“是那叫紀大妞的姑娘向老前輩告的狀?”
“不錯,你不否認你的惡行吧?”
“否認!”司徒明月斷然回答。
“你能贛得了?”
“老前輩,這不是賴,晚輩並非無行的武士,與胡姑娘之間只能說是一種誤會,而這誤會在目前不能加以解釋,至於紀大妞……她的居心老前輩應該非常明白,她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這對她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