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也漸漸止住了哭聲,不知道是太過高興還是受的刺激太大,竟然搖搖欲墜,差點昏厥了過去,幸好慕容嬌嬌及時接住了她。錦瑟一見,慌忙的關上門,上前攙扶住月兒,眼眶又紅了起來,她道:“皇太后恕罪,月兒姐姐這幾天一直都在找娘娘,夜不安寐,也不吃東西,除了打聽娘娘的訊息就是哭,所以身子受不住。”
慕容嬌嬌不語,她豈會不明白她失蹤的這段時間,月兒定然急的發瘋,其實她自己現在想起那三兩日,都覺得如置夢中。抿唇,慕容嬌嬌讓錦瑟攙扶月兒就在殿中休息,但在想起自己在山下遇見的那群人時,忙又問道:“你們派了幾批人到山下找我?”
錦瑟怔了一下,隨之眼底竟閃爍起了幾分惶恐,她緊張的道:“奴婢們,奴婢們只是派人官兵喬裝成商戶去山下打聽啊,是不是,他們開罪太后娘娘。”
慕容嬌嬌眉心微蹙,突然覺得不對勁,若只是派官兵,沒有必要在這半夜之時還在山下,並且看起來風塵僕僕,便問道:“他們現在還在山下?”
錦瑟立刻搖頭,道:“沒有,只是前兩日派了兩批人去,但沒有打聽出什麼原委,所以就沒有再派人,只是在山林中尋找,不過,皇太后失蹤的事情非同小可,既不能聲張,又不能大肆搜尋,所以奴婢和月兒姑娘無計可施之下,只能飛鶴傳書給皇宮,所以……”
慕容嬌嬌目光一沉,她突然大聲道:“你們已經將訊息傳回了皇宮?”
錦瑟一怔,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她緊張的道:“皇太后贖罪,奴婢,奴婢……”
錦瑟斷續的解釋著,但是慕容嬌嬌大腦卻嗡的一陣響,什麼都聽不見了,雖然,她早就已經料到月兒一定會傳信給宮中,但是在聽到這個訊息時,還是有些震驚,心頭莫名的閃過無數不安。這麼說來,南宮辰軒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麼他……
山下的那些打聽的人看起來不像宮中的人,因為皇城離這裡有千里之遙,就算日夜兼程也要半個多月,但是他們有是什麼人?如果不是行宮派出去的,她失蹤的訊息又這般緊密,那麼他們又如何得知的?
慕容嬌嬌心頭十分混亂,有太多的疑問,而今夜又長途跋涉,十分累倦,所以不覺有些昏沉。她索性不再勉強自己去理清思緒,吩咐了錦瑟準備湯浴之後,便踏入了後殿的水泉池中沐浴。
大殿內,蒸汽升騰,熱浪湧滾,慕容嬌嬌赤足踏在浮雕著龍鳳繾綣的漢白玉石階上,慢慢的褪下身上潮溼森冷的西域衣裳,雪白的玉手輕捋自己粘溼的長髮,對一旁侍候的錦瑟道:“將這件衣服拿出去燒掉,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錦瑟是個謹慎的人,聽的慕容嬌嬌這麼一說,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她看著地上那不屬於中原服裝的衣物,心裡也明白這其中的輕重,所以當下環抱了衣服,道了聲是,隨後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大周國的皇太后,失蹤三日,並且再回來的時候滿身狼狽,連衣服都更換了,這說明什麼?只怕就算她親口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所以,慕容嬌嬌才不從行宮正門進來,又讓錦瑟銷燬證據,雖然,這麼做,傳到南宮辰軒的耳中必然也會疑竇重生,但總比自己無法辯解的好。
溫熱的泉水捂熱了慕容嬌嬌冰冷刺骨的肌膚,她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那般寒冷,她屏住呼吸將頭埋水中,烏黑的長髮頓時如同在水中暈開的黑墨一般,慢慢的散開,飄動漣漪,她在水中待了片刻,在聽到有人走進之時,浮上水面,懶倦的趴在池邊上墊著的厚實柔軟的毛巾上,以免錦瑟以為她要自殺。
“皇,皇太后,衣服已經燒了”錦瑟有些緊張的進來稟報,她透著重重氤氳看著慕容嬌嬌雪白光潔的後背,但拿上卻還是就幾處紅色的痕跡,看的令人觸目驚心,那是慕容嬌嬌在灌木叢中躲避孤獨宸絕時被荊棘劃傷的,傷口不深,也未傷及肌膚,但卻留下了條條痕跡。
慕容嬌嬌也知道自己應該是遍體鱗傷,但她也不介意錦瑟看見,她如果有什麼想法,在她讓她燒掉衣服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不必遮掩。慕容嬌嬌閉著雙眸,嬌俏的臉上帶著疲倦,雙目瞌上,沾染了晶瑩水珠的長睫微微顫動,輕聲道:“哀家知道了,你去將哀家回來的訊息回傳宮中,不必解釋什麼緣由。”
錦瑟低頭,小聲道:“是,奴婢這就去辦。”
南宮辰軒是個多疑的人,如果書信上做了解釋,他便會更加懷疑,所以她索性什麼都不說。
在水中又泡了許久,慕容嬌嬌全身繃緊的肌膚似乎都鬆軟了下來,她嘆息了一聲,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