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王也陸續趕到,婉靜太后、敏辰太后、玉容太后以及鶯如太后都紛紛趕到,場面甚為宏大,隨行的侍女家眷更個個貌美如花,那一張張清麗年輕的女子面容瞬間充斥著整個行宮,歡聲笑語綿綿不斷。
但,只有海角閣依舊安靜的幽沉,除了,窗格前被冷風吹拂著飄飛而起的幔帳帷幕之外,只有燈燭跳躍搖曳,其他的再無聲響。
慕容嬌嬌一連躺了五天,在前三天時,她的意識已經漸漸的清醒,但是卻仍然虛弱,不過好在還能吃下一些淡素的米粥和食物,而她所有的吃食,也是南宮辰軒親手喂下的。
在諸多親王都已經到齊之時,孫將軍在海角閣的前殿叩拜皇帝,而南宮辰軒卻只是冷然的問道:“景親王在何處?”
“景親王已經攜同玉氏兄妹前往行宮,王爺耽擱行程是因為帶兵親自將那些留在桐雀小築的女子全都送回了家,有給予了一把盤纏都撫卹之後才行裝趕來的,所以延誤了不少時日。屬下已經派人去查探,想來不出兩日,必然能到行宮,皇上寬心。”孫將軍稟報道。
“不愧是我大周王朝的賢王,竟然為朕做了這麼多事情,看來朕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賞賜他,才不枉他這一番帶病為朕分憂的辛苦。”南宮辰軒目光深邃的凝視著窗外,天色已經漸漸暗沉,紅霞滿天,照耀得山野一片火紅,染就了紅楓,也增添了更多的深秋蕭條之色。
孫將軍有些驚疑的望向皇帝,但卻只看到皇帝冷硬的側容,他立刻低眉,隨即轉移話題道:“皇上,不知慕容姑娘的病情如何了,屬下和丁旭都極為擔心。”
南宮辰軒的眼底一冷,目光更為陰沉了,但是他卻只淡淡的掃視了孫將軍一眼,沉聲道:“她護駕有功,朕不會虧待她,等她醒了,朕也同樣會好好打賞她。”
孫將軍面色沉凝,其實他早在帝王抱著慕容嬌嬌策馬回行宮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只是那時,他並不想承認,可是現在,皇帝不僅不容許丁旭探望,更是將慕容嬌嬌抱到了自己的寢宮,親自喂湯喂藥,這,實在是太過怪異。
只是因為長得像那副畫中的人麼?所以皇帝才會如此的反常?他跟隨皇帝的時間並不久,卻也知道皇帝不容許任何人能夠影響他,特別是女人,所以皇上從不近女色,甚至還將身邊的所有宮娥全部賜嫁給朝中大臣,或給予豐厚銀兩送出宮廷,可是,皇上卻對這個女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霸佔。
“是”孫將軍低頭應答,但卻還是道:“但是,還請皇上開恩,讓丁旭見一見姐姐,丁旭自慕容姑娘生病之後,日夜輾轉,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所以屬下懇請皇上能夠念在他們姐弟情誼,恩准丁旭前來探望。”
“孫將軍,究竟是你想見她,還是丁旭想見她?”南宮辰軒聽聞孫將軍的話,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怒火,竟絲毫不留情面的冷聲問道。
孫將軍呆住了,他抬眼卻看到了帝王冰冷薄怒的眸子,那眼神,似乎是自己的至寶被人偷窺了一般的憤怒。他心頭一抖,或許帝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他的心卻陡然冰冷,他立刻跪拜在地,重重的對敵叩首道:“屬下冒犯皇上,屬下該死。”
南宮辰軒也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語重了,跪在他腳下的這個男子是他一手提拔,也唯一信任的勇猛睿智的將軍,他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而遷怒與他。於是他立刻委身將孫將軍扶起,劍眉緊蹙,卻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索性淡淡的道:“朕是這幾日太過煩躁了,孫將軍不要放在心上,對了,好好的監視景親王,朕不容許他在半路出絲毫意外。”
孫將軍有些動容,但心地依舊不安,他道:“是,屬下立刻去辦。”
回到寢殿,南宮辰軒站在龍榻前,看著慕容嬌嬌剛剛沐浴完,沉睡時似乎安靜了一些的面容,那雪白的肌膚因為熱水的浸泡而微微泛紅,嬌嫩欲滴,飽滿的紅唇也不再幹澀,甚至有種說不出的誘惑嫵媚。他看著她,突然蹙起了眉宇,隨後立刻別開眼,他不懂自己究竟怎麼了,自從親自哺藥之後,他總會莫名的對她有種遐思,甚至眼神會不由自主的望向她。
多少次,他怔怔失神,而在自己的潛意識提醒自己不可沉迷時,他才猛然驚醒,可卻發現自己竟然如同著魔一般的看著她不知有多少個時辰了,甚至,現在連自己批閱奏章時,腦子都不在那麼冷靜,總是會浮現她的嫵媚的面容,會不由自主的扔下一堆政務,跑進寢殿來看她。
著魔了麼?南宮辰軒眼底冰冷,他強硬的轉身走到窗格前,清冷的風迎面撲來,帶著寒意灌入衣襟袖袍,冷意森森,但是卻吹散不了他心頭的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