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紫貴人盛開得愈發嬌媚鮮麗,但吹來的熱風,卻暖不了慕容嬌嬌心裡的寒涼,因為,她也不知道過了明日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緩緩的閉上眼睛,她嬌小的身影被幔帳遮掩著,茜紅色的長袍在風中翻滾著,似如鮮紅蜿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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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累哦,雖然寫得多,但影子還是字字斟酌的哦!
57扶搖直上九萬里(一),封鎖紫禁
正午的陽光正值毒辣,悶熱得人喘息不過,知了蟬鳴更是尖銳的嘶叫,吵得人心煩意亂,不知所謂。但就是這般好得陽光,在夕陽斜照,赤紅的火雲在天空囤積盤踞,形成一條掃尾的赤鳳之時,天空又陡然雷電交加,轟隆隆的一片,撕裂天空一般的電閃之後,傾盆大雨轟然墜下,一強壓之勢力傾斜萬物,整個皇宮也瞬間變得煙雨濛濛。
又是一個陰霾陰雨天,慕容嬌嬌站在鳳儀宮書房的窗前,大殿內的幔帳因狂風肆雨搖曳翻滾,如同海浪一般,牽動了珠翠也不住的淅瀝搖晃。時辰不多了,幾乎掐指可數,隨著沙漏的陣陣流逝,慕容嬌嬌幾乎能算出剩下的僅有的十幾個時辰。
劉公公冒著傾盆大雨入了鳳儀宮求見,踏進書房時,他的烏紗帽子上已經全部溼透,褐色繡丹頂鶴的衣袍擺角貼上在身上,腳下的鞋子滿是泥水,連手中的白色拂塵都沾在了一起,只需站著,不會兒地面上已經滴了一灘水
“皇后娘娘,太子有話要交代”劉公公用潮溼的袍擺在自己的臉上擦了兩把,但眉宇之間的水澤卻依舊還在,他尖銳的聲音此刻在窗外的電閃雷鳴和轟然大雨之間令慕容嬌嬌幾乎聽得不真切,不過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說太子交代,一切照她的意思辦,但登基之前必須將所有的阻礙全部清掃完畢,包括太子妃和深知這場謀劃的盧氏一族,特別是慧德妃等人,一律不能留。
南宮辰軒的手段狠辣,也許他自己不覺得,但是慕容嬌嬌卻能從他的一言一行中感受到已有幾分南宮浩風的影子,他竟說登基之前就要掃除盧氏一族,因為他們知道的太多了,而他,這個大周國將來的少年天子並不需要一個拿捏著他把柄的岳丈和妃子。
慕容嬌嬌紅唇凝起冷笑,她望著窗外的大雨不說一句話,劉公公似乎已經明白慕容嬌嬌的心之所想,他也站著不動,但少許之後,卻上前幾步,站在慕容嬌嬌身後,低聲道:“皇后娘娘,太子思慮周全,老奴覺得可行,還請娘娘儘快做準備,皇上死後也不能立刻發喪,需將盧氏一族剷除之後再登基,新帝登基,不能有一絲汙點。”
慕容嬌嬌身子微僵,只覺得今晚的風吹得人身心寒涼,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只是皇帝死後,密不發喪,還要以此絆倒瀟氏一族,殺了在半路上的福親王,擒住納蘭鴻飛,剷除盧氏一族之後才能真正昭告天下皇帝駕崩,新帝即位,這,實在是殘酷。
“天氣太熱,即便住在靈虛殿,也難免會有異味,太子想怎麼處理?”慕容嬌嬌思緒良久,最終,只淡淡的問了這麼一句。
讓皇帝先出事,以此制住賢貴妃和納蘭鴻飛,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只是南宮浩風就算曾經對玥宜君殘酷如斯,南宮辰軒又何以用這般狠毒的手段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密不發喪,雖是輕飄飄的四個字,卻代表著他要南宮浩風死了也不能入皇陵安穩度日,亦或許,他根本不會讓南宮浩風與玥宜君合葬
劉公公低低的回道:“太子已命人收拾出了靈虛宮的冰窖,以冰塊砌成冰棺,暫時安置。”
“他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必再來問本宮了”慕容嬌嬌聲音頗為涼薄,她已經可以想象,後日早朝事情一出,納蘭鴻飛和皇太后會是什麼樣的嘴臉了,只是現在他們還以為自己有了十足的把握,卻不知道這重重迷霧的局勢中,鹿死誰手已經早有了定數。
“太子讓娘娘後日早朝著朝服於金鑾殿垂簾聽政,畢竟處置太子妃是大事,必須要有娘娘在場震懾群臣才行”劉公公又說道。
慕容嬌嬌雙眸陡冷,她猛然回首冷冽的凝視劉公公,劉公公潮溼緊裹朝服的身子一顫,立刻跪拜在地上,身上的雨水浸溼了書房漢白玉地板上的赤紅繡螭鳳騰飛圖騰的地毯,他額頭抵在地上,身子弓得姿勢十分卑微,顯然被她所震懾。
慕容嬌嬌知道這不是劉公公的錯,南宮辰軒如今已經有天子的威儀,就算劉公公是她的心腹,亦不能違逆太子的意思,因為只要皇帝駕崩,這個大周國的主子是南宮辰軒,而不是她。
“下去”慕容嬌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