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人數的百分之三十五。他們大多數覺得自己的意識遊離到了天花板上或半空中。許多人還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遠處極其冷漠地觀察醫生們在自己的軀體周圍忙碌著。這種體外的身體形象具有呼吸、脈搏等生命特徵,而且這種自身形象有時還會躍回軀體。第三階段,透過黑洞。持這種說法的人佔被調查人數的百分之二十三。他們覺得自己被一陣旋風吹到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口,並且在漆黑的洞裡飛速地向前衝去。他們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牽拉、擠壓,洞裡不時傳出嘈雜的聲音。這時,他們的心情更加平靜。第四階段,與親朋好友歡聚。持這種說法的人佔被調查人數的百分之十七。黑洞的盡頭隱隱約約地閃爍著一束光線,當他們接近這束光線的時候,覺得它給予自己一種純潔的愛情。親朋好友都在洞口迎接自己,他們有的是活人,有的早已去世。唯一相同的是,他們全部形象高大,絢麗多彩,光環縈繞。這時,自己一生中的重大經歷便在眼前一幕一幕地飛逝而過,其中大多數是令人愉快的重要事情。第五階段,與宇宙合而為一。持這種說法的人佔被調查人數的百分之十。他們同那束光線融為一體,剎那間覺得自己好象和宇宙融合在一起,同時得到了一種最完美的愛情,並且自以為掌握了整個宇宙的奧秘。
幾個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馮豔茹的母親來電話說,馮豔茹的弟弟馮生貴犯病了,讓馮豔茹趕快回去。王秋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問馮豔茹:“家裡出什麼事了?”馮豔茹覺得已無法再隱瞞下去,只得如實說道:“我弟弟吸毒了……”大夥一聽,都驚呆了。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吸毒的人,卻都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王秋蘭讓馮豔茹趕緊回去。她還不放心,又讓白冰跟馮豔茹一塊去了。
王秋蘭和白雪坐在沙發上,半天沒有說話,真沒想到馮家會出這樣的事。王秋蘭雖然沒有指望馮家能陪送多少嫁妝,但將來兒媳婦的孃家生活困難,對他們也有影響。再說,這種事情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啊!晚上,白冰回到家,向母親講述了馮生貴的情況。王秋蘭仍然不放心,決定親自到馮家去看一看。
第二天,王秋蘭和白雪帶了一些水果,一塊去了馮家。馮豔茹的母親丁玉潔一見王秋蘭,就哭了起來。本來,馮家是個很不錯的家庭。馮豔茹的父親馮長海是市政協副主席;丁玉潔是婦聯的一名幹部。馮豔茹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以後,全家四口人就只有一個上高中的弟弟馮生貴是吃閒飯的了。憑他的學習成績,考上大學是不成問題的。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偏偏吸上了毒品。家裡人勸他去戒毒,他還算聽話,真的去了戒毒所。毒癮是戒了,可是過了不久,他又吸上了。
丁玉潔哭著說:“你說我這是哪輩子作了什麼孽,養了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他把我們這個家都毀了……”王秋蘭安慰她說:“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這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還是想想辦法,給孩子治一治吧。”丁玉潔擦了一把臉上的淚,說道:“他已經到戒毒所去過兩次了,可回來又吸上了,真是沒有辦法了。”王秋蘭問:“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丁玉潔搖了搖頭,顯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王秋蘭說要看看孩子,丁玉潔就帶著她和白雪來到馮生貴的房間。馮生貴躺在床上,似睡非睡,人已經瘦得皮包骨了。他見來了客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馮生貴不認識王秋蘭和白雪,丁玉潔就給他做了介紹。丁玉潔說:“這是你王姨,這是你白雪姐姐。”馮生貴衝王秋蘭和白雪咧嘴一笑。王秋蘭問:“你能把毒癮戒掉嗎?”馮生貴只是嘿嘿地笑。王秋蘭又問:“你是怎麼染上毒品的?”馮生貴眨了眨眼睛,過了好半天,才講起了那痛苦的經歷。
那已經是一年以前的事了。一天,馮生貴做完了作業,到一個同學家裡去玩。他跟著那個同學走進了一條漆黑的樓道,那裡面什麼也看不見。他只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然後便進了屋。屋裡面有一套轉角沙發,一張大床,汙穢不堪。床上躺著兩個人,聽到開門聲,睜開迷茫的眼睛看著他。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紙包,又撫平一塊錫紙,把那小紙包裡的白粉麵兒抖出來,倒在錫紙上。接著,就看到火光在錫紙下面晃動,一閃一閃的。他們每人拿一根纖細的管子,在上面使勁地吸。馮生貴吃驚地說:“原來,你們倆是躲在這裡吸毒!”那兩個人就笑了,對他說:“你想吸嗎?吸了以後可以做神仙。”馮生貴用輕蔑的目光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天色晚了,其中一個吸毒的人送他出來,一直送到大街上。馮生貴有些好奇,就問那個人:“你為什麼要吸毒?”那人說:“吸海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