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銅鏡那張蒼白的臉,顴骨很高,嘴唇發白,黑眼圈很重,頭頂又被剃光了,有著青色的髮根,看上去真像一個鬼啊……
我有點不能忍受我現在的樣子,低下頭,用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蛋說道:“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快點拿開。”
那小童伸浪伸舌頭,終於把那鏡子給拿開了。
蕭劍在一邊笑的咧開了嘴,睜薄的嘴唇此刻看上去分外的性感。
“我看你這樣子,得好好適應幾天,”他轉過頭來,對著那小童說道:“心硯,以後他就是你家公子,瞞白嗎?”
那個被叫做心硯的小童皺著眉看了我兩眼,奴了奴嘴說道:“蕭大哥,你是什麼意思呢?”
蕭劍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我說,你以後就把他當成你家公子,他沒名沒姓,你家公子肯定願意把自己的名字借給他用的。”
我蹙著眉看蕭劍,弄不清什麼狀況。
心硯想了想,開口說道:“明白浪,蕭大哥,以後我就當他是我家公子了。”然後那約莫十一二歲的男孩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我說道:“公子,以後你就是我家公子了。”
我看著這兩個打啞謎一樣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蕭劍笑著說道:“在幫你找一個身份,你想在民間好好活著,總要有一個身份,並不是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的。”
我點了點頭,果然,我現在是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總不能還是讓別人叫我小燕子吧,至於胡青燕,在大清朝迅根就沒有這個人,至於那戲院子裡的小猴子,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叫什麼。
於是我轉過頭,問蕭劍說道:“那我以後要是行走江湖,應該說衷己叫什麼呢?”
蕭劍沒有舜話,而是一旁的心硯開口說道:“躬子,你叫餘魚同,二十歲了,是廣東佛山人士,乾隆二十八年的秀才,乾隆二十九年廣東鄉試的進士,我家公子本來是想去參加明年的京城的會試的,所以從去年開始,就帶著我從廣東出發,打算一路遊歷到京城,沒想到我家公子在途經錢塘縣的時候,因為盛傳錢塘大潮歎為觀止,所以帶著我一起去觀潮,結果……一個大潮湧上來,我家公子就沒了……”
畢竟只是一個孩子,說道這些傷心事,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又繼續說道:“後來我一路乞討想回老家,結果抑被人欺負,是蕭大哥救了我,所以我就被送到了揚州這個地方。”
我抬頭看著蕭劍,他鋤強扶弱,俠義心腸,確實也算得上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唯獨卻是放不下那心頭的恩怨,對刺殺乾隆有著執念,於是又想開口勸解,沒想到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先開口說道:“你才剛剛醒過來,肯定餓了吧,我去廚房幫你弄寫吃的,至於其他不投機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的耳根子很硬,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我還沒開口就被碰了一鼻子灰,頓是覺得有點無趣,卻發現肚子還真的咕咕叫了起來,於是點了點頭,他便出門去了,只留下那個孩子,看上去著實懂事的很,於是又問他道:“你叫什麓名字?”
他看著我,很認真的回答:“心硯。”
“嗯”我點了點頭,又問道:“剛才你說你家公子叫什麼?那個名字聽的好生耳熟啊。”
他又是很認真的回道:“我家公子叫餘魚同,不過現在蕭大哥說了,你就是我家公子,那麼以後你就叫餘魚同了。”
餘魚同……餘魚同……為嘛這個名字我覺得好耳熟?我抓著光光的腦門,頓時有點迷茫了起來。
第五十二章
閉上眼,又小睡了一會兒,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以前過的日子,可能太過傷神勞力了,所以養了這麼久,還是覺得身子很虛弱。在這裡呆了十天半個月,終於弄清楚了自己的住處,原來我現在住在揚州最大的藥房,仁濟堂的後院,正是京城那位蕭大夫所說的師兄,也是蕭劍的師叔。
這位大夫姓陳,是江浙一帶最有名的名醫,對我的病症也算了解,對症下藥,身體已經好了不少。
“餘公子,這幾日看來休息的不錯,從脈象來看,已經無礙了,老夫再給你開幾貼補身子的藥,吃上他一年半載的,這病根大概就可以斷了。”他捋了捋鬍子,臉上忍不住滿意之色。
“什麼?要吃一年的補藥?那我家公子不是變成了藥罐子了嗎?”我還沒開口發話,心硯已經急的直撓頭了。
我的神色自然也是很萎靡的,才聽說身體有了起色,又被告知要吃上一年的藥,這滋味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