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之內,尚有直木家的人,還在四處糾集兵丁,向此處湧來。孟長老與卞振鐸,殺光了莊園內的人之後,見還有竹甲兵不知死活的撲進莊園,眾人索性殺了出去。這些江湖高手也殺起了性子,將那些身披竹甲的兵丁,追逐的滿城亂跑。讓人意外的是,大城百姓卻湧到街道兩旁,只顧瞧著熱鬧,還不時頗為興奮的指指點點,全無面對外族人時的同仇敵愾。
一個時辰過後,大城中的喊殺聲,漸漸平息下來。溫泉邊的竹屋中,中毒的弟子們,服下解藥後,已漸漸甦醒過來並恢復了常態,一個個衝出去尋那些竹甲兵撒氣。
“我要殺了這個畜生!”
木青兒醒轉過來,羞憤難平,拎著短劍要去殺那個直木日城主。
而林一對那些竹甲兵毫無興趣,與真元子一道,在溫泉附近閒走。聽到木青兒的叫喊聲,走了過來。
木青兒正恨恨的踢著直木日的屍首撒氣,見是林一走來,小臉一紅,拉著一旁的徐師姐便走。
莊園內,死屍不少,有些煞風景。林一見木青兒已無事,便要離開此處,卻停下腳步,轉身向地上看去。
跟著後面的真元子露出不解的神色,立在一旁,還有人對一具死屍生出了興趣?
林一轉身走至直木日屍身邊,無頭的屍身更加的粗短,他並未對屍身多加端詳,而是伸手虛張,一個錦袋從屍身旁的草地上飛出。
這個錦袋應是直木日身上之物,被木青兒亂踢一氣,才掉出體外。一個城主隨身攜帶的東西應是什麼呢?
林一扯開錦袋,裡面裝了三個小東西。一個是扇形的玉片,黝黑烏亮,上面鐫刻一些看不懂的紋飾;一個是一枚小巧的金印,上面有直木字樣;還有一個,竟是一枚戒子,看不懂什麼材質所制,非金非石,十分的簡陋,便是扔在地上,怕是隻有小孩子才會無聊的撿起來。他又看看地上屍身手指上粗大的翡翠戒,搖了搖頭。以直木日的身份,隨身攜帶之物應是其珍視之物,斷不會無意為之。
看看真元子立在一旁露出好奇的神情,林一將手中之物遞了過去。他伸手一彈,一道火光飛出,焦臭氣味隨即飄起,轉眼間,直木日的屍身變為了灰燼。其袍袖一甩,一陣旋風吹去,草地上只有淡淡的燒灼的痕跡,地上的屍首已然不見了。
“可看出什麼端倪來?”林一背起雙手,轉身看向真元子。
此時四周無人,真元子輕吁了下,呆呆注視著林一。
林一輕功驚世駭俗,內功之高怕也是獨步天下,加上又是前輩高人的關門弟子,道法修行非常人能想象,能常人不能之事,等等這些,讓真元子欽羨之餘,尚未認為對方能超出世俗的範疇。便是江長老對其的禮遇,也被真元子認為是對後輩的提攜與厚愛。
許是林一少了隱瞞之心,那轉眼燒去一具屍身,絕不是凡俗中的手段。活了幾十年,這些眼力都沒有,他真元子算是枉活了。
“師弟,你對師兄說實話,你……方才施展的,還是世俗間的道法嗎?”真元子期期艾艾地反問道。
林一看著真元子,苦笑搖頭。
“不是!”
自從被江長老識破身份後,他在真元子面前不再隱瞞,卻也不招搖。
“那你是與江長老是同道中人了?”
真元子驚喜問道。說著,他將手中錦囊往林一手中一塞,迫不及待地接著說道:“呵呵,這些給你,我可看不明白。快給為兄說說,你也會施展飛劍?”
見真元子孩童般的神情,讓他不由得想起當年的師父來。修道之人心中的執著,莫不如是!
林一看著手中的玉片,上面無一絲的靈氣,應是世俗之物。而那個簡陋的戒子也同樣普普通通,看不出有任何靈動之氣。心中斟酌對真元子問話的應辭,神識浸入手中之物。
“咦——!”
林一不由皺起眉頭。金印倒是紫金所制,阻擋不了神識分毫。神識掃過玉片,卻是霧霧濛濛一片,根本看不透其裡究竟。讓他驚訝的是,神識同樣看不透戒子的實質。
“怎麼了,正好左右無人,你快與我說說啊!”真元子有些按捺不住的追問道。
林一手掌一翻,玉片與戒子頓時沒影,只留下金印被他拿在手中把玩,他看著真元子笑道:
“江長老會使飛劍,我自然也會使,他的修為還沒我高呢!”
“豈不是說,你是修仙之人!”
真元子有些魂不守舍,他呵呵樂道:“好你個林師弟,還騙我說,你只比先天高手,高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