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麼個年輕人,竟然於此時呵呵笑起來,還頻頻點頭,示意弟子柳兮湖所言不虛。
紫玉見林一如此輕狂,些許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冷聲斥道:“你既秉持道義救人在先,表明你良知未泯,為何轉而又與天震子沆瀣一氣?須知浪子回頭……”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通訓斥,我何苦來哉!林一瞥了一眼縮頭縮尾的天震子,揚聲打斷紫玉的話,說道:“呵呵!敢問,何為善惡?”
紫玉神sè慍怒,斥道:“順理而為當為善,悖理而行以為惡!善惡之別,人所共知也!你一個小輩安敢如此無禮!”一個小輩,竟敢出言頂撞長輩,身為一門之主的她著實動了火氣!
林一神sè如故,淡淡笑道:“天道迴圈,yīn陽往復不息,所謂的天理又何曾有過一成不變的悖順之分?善惡亦不過一念之間……”不待對方發作,他手指炎鑫,話語轉冷,又道:“我當年救下柳家,當為善行,於天震門救下眾人的xìng命,豈非不是善舉?而炎鑫入侵斷玉*峰,倚仗修為濫殺無辜,若非他所說的‘山賊’同仇敵愾,只怕是諸多弟子早已被他屠戮殆盡。這是何等的血海深仇,才會為天震門招來這滅門之禍啊……”
話到此處,林一搖頭嘆道:“於那些死去的弟子看來,這個炎鑫當為大惡之人!想不到啊!虛鼎門竟然如此善惡不分……”他聳聳肩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這一番話雖為辯駁之詞,卻頗有蠱惑的意味,適時挑起了某人的舊恨!
天震子冷哼一聲,衝著那炎鑫瞪眼了雙眼!
紫玉神sè變幻,胸口起伏,顯然是被那小輩的強詞奪理氣得不輕。想尋其麻煩,恐對方說的屬實;yù就此質詢弟子,又怕自損顏面。可被一個小輩如此熱cháo冷風,真是豈有此理……
柳兮湖見師父動怒,不敢出聲。當年那樁恩怨皆因柳家而起,卻是牽扯到林一這個恩人與自家的師兄,她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已是愁眉緊鎖,神sè憂慮!
炎鑫則是惱羞成怒,搶出一步喝道:“臭小子!你找死……”誰想他話音未落,天震子不願意了,凌空而起,吼道:“上一回若不是有人護短,老夫早便廢了你,安敢猖狂……”
見此情形,林一足下清風旋起,身形一縱便到半空中。不待天震子與對方三人明白過來,他伸手扯出了玄金鐵棒便“嗚”的掄了一圈,氣勢十足地說道:“懲惡揚善,道義為先!我輩當不避水火……”
見那一老一小擺明了要動手廝殺了,紫玉愕然,隨即一張粉面漲得血紅。她不及理會林一,卻是狠狠瞪了天震子一眼,神情之中有著訴不盡的幽怨與憤恨,竟是一摔裙袖轉身離去,還遠遠留下一句話——
“敢與我動手,你真的長本事了……”
炎鑫見師父走了,不敢多呆,亦不敢廢話,扭頭便走。而那柳兮湖則是衝著天震子與林一欠身一禮,卻yù言又止,神sè躊躇。
“呵呵!”林一則是收起了鐵棒,轉手拿出一物拋了過去,笑道:“柳姑娘,物歸原主!”
柳兮湖一眼認出了自己的法寶,驚喜接過,這才輕聲說道:“我師兄當年的莽撞之舉,皆因柳某的緣故,改rì定當登門賠罪……”
天震子呆立半空中,兀自遙望著那已遠去的背影。林一擺擺手說道:“凡事自有因果,柳姑娘又何須介懷……”
柳兮湖自是聽出了林一話中的敷衍之意,不由得輕嘆了下。她又凝眸投來一瞥,拱手作別。
林一已轉過身來,看著那猶自愣怔的天震子好奇問道:“我說……前輩!門主!這是怎麼了……?”
那三人所去的是神州門的方向,這會兒已是不見了人影。聽到林一問話,天震子恍然醒神,長嘆一聲,轉而又瞪起了眼珠子,問道:“你方才真的要動手?”
林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天震子則是鬆口氣,搖頭說道:“臨近神州門的地方,誰敢私自爭鬥呢!我知你用意所在……唉!”他又是嘆息一聲,抱怨道:“你可是害苦我了……”
正如天震子所說,那個紫玉雖是蠻橫,卻不是個糊塗人!此處乃神州門的地界,沒人敢放肆。故此,林一方才只是想幫著天震子將人逼走了事,他可沒傻到不知深淺地與三個元嬰修士動手的地步。未成想,還落下了埋怨。
林一無辜地搖搖頭,問道:“此話怎講……?”
天震子遲疑了片刻,支吾道:“紫玉乃是我師姐!我怎可與她動手……”
聞言,林一錯愕不已!師姐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