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狀卻懷黃佩紫,連隨行家人都個個褒衣危冠,一見,便是個有聲名的主兒。只是這皇城裡,處處是爺,起先王衿倒也不以為意,單是小心伺候著。誰知那少爺一來二去瞧上了他,雖不曾帶他回去,但也教他讀書認字,供他好吃好穿,又聽說他家中管教得嚴,這便愈發景仰起來。

隔一兩年,王衿才知這少爺竟是當今聖上的六皇子李言秉,還是皇后娘娘所出,再想起這些日子來那人對自己的種種好處,心下歡喜,便死心塌地地跟他了,只怕他不要。

李言秉也是器重他,事事講與他聽。王衿出身煙花柳巷,從小耳濡目染得厲害,知李言秉不碰自己實屬不常。而李言秉在男女之事上又是胡鬧慣了的,無論如何沒有相敬如賓一說,是以王衿對此事耿耿於懷。一日,見李言秉與一少年並肩走在路上談笑風生,王衿心中狐疑,偷偷尾隨了去。平日李言秉便是與人出門,旁人也都往後與他錯開半步,不敢上前的。又聽他們說的些話,王衿猜到這少年的身份,大約是八皇子李言瑾。那時王衿知李言秉看這八弟不過眼,又見李言瑾的長相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便憤恨起來。

之後有一回,李言秉在院裡玩得晚了打算留宿一晚,叫了個姑娘。王衿用銀子將那姑娘打發走,自己進屋伺候。屋裡沒點燈,李言秉發現後氣得將他趕了出去。沒幾日,王衿給李言秉送去伺候元翊,那主意還是陳芍烈出的。

王衿只道這世上的男子與男子間若要談及情愛,一種是李言秉與他這樣的,流水落花,說出來便心甘情願受他冷眼,再一種,就是天下的老爺同小相公那樣的,你無情我無意,誰若動了真心便是滿盤皆輸。

見了元翊與李言瑾,才知是他自己錯了。

這天下竟有個人能在心裡把旁人存著,哪怕一直見不著面,往後也見不著了,說不準還要遭他恨的,但想到他,接人待物都不禁溫和許多。當真可恨。

58

58、松風·清節 。。。

京城總算解禁,天下人人均知新帝不久登基,是以胡商往來外員續職,遂又熱鬧起來。

李言瑾剛一返京便二話不說,照著與陳遠含約定那般將陳芍烈塞八抬大轎裡遣回去了。闊別已久的皇宮依舊是龍樓鳳池的氣派模樣,只是李言瑾當初那寢宮裡的藏書密玩大多遺落的遺落,損壞的損壞,不成樣子了。雖說回到宮中之前便早有人將屋舍打點清爽,但那些東西是補不回來的了。

李言瑾記得從前元翊在他屋裡置了個箱子,似放了套官服在他這裡。命人四下找了找,不多會兒便將箱子找著了,上了鎖的。李言瑾屏退他人,搗了搗便將銅鎖開啟,果然是套元翊平日穿的官服,最上頭擺著塊木符節。腰帶還是新的,繡著金綠貓眼。

李言瑾本想看一眼便將箱子合上,隨他雲煙過眼。只是這一瞧,便順手把衣裳抱了出來,又再細細摸了一遍。衣裳裡頭掉出厚厚一摞密函來,印了手印的,還有授受賄款名目,全是李言秉犯上作亂的罪證,光是他與都察院御史徐志昕二人見的所作所為,依律法便足以死個百來十次的了。

想來,元翊留著這些的時候,還未有開戰兆相,是存來與李言瑾保命用的罷。

李言瑾愣了愣,將東西重新放好,官服也疊得一絲不苟才重新蓋上盒子,拿去燒了。

以車舟勞頓名義,李言瑾在宮裡閉門不出了幾日。期間把陸施琴和杏妃接了回來。杏妃還是老樣子,臉上不顯年紀,成天悶不吭聲地坐著。只是她手裡常抱的一條長毛狗冬天裡死了,如今總是抱著元翊家那隻名曰小繡的豬,看起來毫無不可之處。李言瑾跟她說父皇已鼎成龍去,她亦無甚反應,但聽伺候的丫頭講,長毛狗死時,娘娘卻撒了兩滴淚。

皇后,梁氏,李言秉等一干人此時均囚於天牢之中,依古禮,杏妃不該再居冷宮,李言瑾也不該呆在原先的寢殿,但一想搬遷工程浩大,李言瑾便照了舊,省去麻煩。

陸施琴得了個兒子,肚子平回去,人卻胖了些。

小子白白嫩嫩,像極了他娘,只是一張嘴卻長得像李言亭,將來恐怕也是個毒舌之人。李言瑾以為有趣,便將他抱了過來。小子依依呀呀張開了嘴,李言瑾當他要說話,伸出一指逗他,誰知那娃娃一口咬在李言瑾手上,嚇他一跳。

“殿下,他在長牙。”陸施琴誠惶誠恐地向前邁了一步,想將孩子接過來,卻沒敢靠近。

李言瑾眨眨眼,哈哈大笑起來。

“他叫什麼?”

“回殿下的話,尚未取名。”陸施琴低著頭。

“我問的是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