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暗嘖一聲,便聞軍中角聲雷鳴,巴天磊劉浩等人也魚貫進了帳中。李言瑾環視眾人一圈即扺掌笑道:“出陣!”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答辯~暑假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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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石泉·單凜 。。。
草葉鳴動,從四面八方悉悉索索流匯而來。梢頭明月白慘慘地照著林間密行的人馬,側聞耳語一兩聲,也像要化在鎧甲中的暑氣裡般。
“殿下,據探子回報,西郅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莫將軍一舉燒了他們的軍火庫,似是藏了不少火棉,整個炸開了,屯所中炸死炸傷的不計其數。”說話的,是個魏川冶留下保護李言瑾的死士。
李言瑾從士兵手中接過千里眼,因林木參差交錯,只能借月光辨個大概。遠處朦朧升起的,不知是千軍萬馬踏過的濃煙,還是翳薈林中透出的雲氣。原本震耳欲聾的角聲早聽不見了,可見巴天磊已走得很遠,率軍打上了國界。
“殿下,如今敵營中凡能調集者正悉數往十九里屯壓去,只留下少數守備。此時我們來個圍魏救趙,定可得勝而歸,此招的確妙極。”
李言瑾擺弄了一陣,放下千里眼笑道:“岳父大人端了軍火庫?那巴大人不剷平幾個糧倉,面子上哪裡還掛得住。”
“只是,如此一來,莫將軍便成了眾矢之的,不用再多調些兵力支援麼?”
“不妨事,相信莫將軍定能在西郅援軍趕到前全身而退,該不會出多大岔子。”劉浩道。
那死士便不再多言。李言瑾按捺住心中不安,靜觀其變。
巴天磊帶五千精兵,望南一路望北兩路,並非要與西郅援軍硬碰硬地真真動起手來,而是分散兵力攻打幾處大糧倉,見好便收。
李言瑾知道下面有人不服,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多少年來也沒少受西郅的氣,好容易要打入敵國,竟是不痛不癢地燒了糧草宰了馬牛便又得撤回,憋屈也是自然。且李言瑾也略有耳聞,不少人以為要是老這麼削峰填谷地整人家,掉身份事小,惹毛了西郅事大。
只是無論莫巴兩軍,均訓練整肅,褲腰帶上繫著腦袋便上戰場去了,沒人多說過一句。何況此次李言瑾雖只是巴天磊的後援,也算親自披掛上陣了一回,全軍士氣大漲。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遠處漸顯嘈雜,天色呈古怪的暗紅,也能分辨出那是馬蹄聲由遠及近了。
死士側耳傾聽片刻,便道:“殿下,往磨石村的一千兵力是最近的,聽聲響應是他們回來了。”
這頭話音剛落,一名打前陣的探馬已遠遠衝將而來:“報——”
生生勒了韁繩,馬背上的人翻身而下,急急在李言瑾面前跪了大聲道:“磨石村被咱們的人一舉殲滅,糧草燒盡,又幹脆往西把那南崗衝搗了。一路上也遇了些雜碎,不過已盡數擺平。另外,五殿下與元大人也已離開鼎州,途中與我軍匯合,目下正往此處趕來。”
穹廬下星斗點在,明月清光,秋蟬鳴動著枝椏的聲響也漸漸讓車馬聲所蓋過。
總算是要見著了。
都說元翊現今騎的是匹汗血寶馬。人道天馬東來,那無羈之馬不知從哪裡一路跟到了鼎州,似是丟了主子而躁動萬分,無人能降,見著元翊卻老實安穩下來。
李言瑾原便猜到幾分,如今眯起眼見了元翊□坐騎,赬汗金鞍,果然那是早先給魏川冶送出宮去的初雲。李言瑾只道初雲此時不知在何處逍遙自在,怎料它如此念舊,一時情不自禁便策馬出列,驚得迎面而來的長隊一陣人喧馬嘶,前頭的忙不迭收緊韁繩,後頭的一個不謹慎就撞上了馬屁股,瞬時亂作一團。
李言瑾自知惹了禍,跳下馬揹走到初雲面前,單手撫了撫它鼻子。初雲從都心一路尋主至此,想必途中苦勞甚多,竟悲鳴一聲落下大滴眼淚來。見此情景,李言瑾亦是悲從中來,抱著馬頭好好讓它蹭了兩回。
“八殿下,下官這便騰出地方來給二位敘舊如何?”十二分恭謹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元翊快馬加鞭趕往雁城,好容易見著了李言瑾,卻見他衝匹畜生狂奔而來,便下得馬來隨他去了。
李言瑾怔了怔,趕緊一把推開初雲,嬉皮笑臉地甜膩膩道:“落之,你何出此言呢,我知道長途辛……”
話沒說完,只聽“嗖嗖嗖”的破空之音,兩個士兵應聲倒地,箭身沒入胸前,而只留白羽在外。受驚的馬匹本還沒來得及動靜,不知被誰喊了句“刺客!”,都焦躁地胡亂跑踢起來。
接著又是三箭連發,最近的在離李言瑾胳膊幾寸處擦了過去,還有一箭若不是有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