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這般狠心?”
李言瑾問:“箏妃娘娘,您發起瘋來會哭麼?”
箏妃答曰:“我瘋起來只會笑,從來不哭。”
陸施琴和莫淳珊似對這個答案相當滿意,雙雙盯著李言瑾就等他表態,李言瑾聽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是隻有說:“看在珊兒開口同我說話的份上,就當做是宮女留下她罷。只是這謊說不圓,我自己都不信這兒會有這麼大歲數的一個宮女,所以仍不能給旁人知道,懂麼?”
兩日來,這箏妃只犯過一次病,李言瑾便沒多在意,誰知李言秉放出話來要挨戶查房。這本與他沒什麼關係,但若讓人發現他在自己宮裡藏了個他爹的老相好,那是是非非可就多了。
李言瑾此時正可憐兮兮地望著元翊。
“又不是什麼當寵的娘娘,就是發現了最多給人嚼兩天舌根子,這箏妃的事兒也就不必你煩心了,豈不正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李言瑾支吾道:“她不瘋的時候很是淑德,珊兒和琴兒跟親孃似地供著,若是我去同爹說,肯定最後也是配個宮女就把她隨便扔哪兒了,到時更加難辦。若是我讓她就這麼給捉了去,也不大好……”
元翊鄙夷地斜瞟他一眼:“是不捨得兩位娘娘傷心罷。”
李言瑾趕緊搖頭,滿眼誠懇地道:“落之,你要什麼都跟我說好了,我定竭力而為。”
“私帶皇妃出宮,這可是砍頭的罪名,倘若是旁人,我是決計不會攪合進這等閒事的。不過既然言瑾說了那也是沒辦法。我讓你現在把衣裳脫了。”元翊大義凜然道。
李言瑾面帶微笑地眨眨眼,表示他沒聽明白。
元翊乾脆攔腰將他抱到床上,邊用牙解開李言瑾的衣帶邊無限委屈地說:“言瑾,你這惡人,我若被皇上問罪,你可能擔待?”
李言瑾想開口反駁,哪裡是什麼砍頭的罪名,就是讓他爹知道,最多被扣些俸祿而已……可他已給人渾身上下亂摸地說不出話來了。
元翊見到箏妃時,才知她與自己所想不同。
這箏妃雖頭髮花白,但此時梳洗乾淨,穿上宮錦織的菊補子羅衫,端端地往那兒一坐,便出落了個眉清目慈的貴婦人模樣。
看到元翊,莫淳珊愧疚地偷偷問李言瑾:“怎這麼久?元大人果然很難說動罷……殿下,你腰痛麼?怎走起路來這麼奇怪?”
李言瑾跟嗆到了似的乾咳兩聲:“沒事,沒事。倒是你們怎想到要把她藏在元府的?”
莫淳珊愣了愣,道:“是箏妃娘娘說可不可以到相熟的大臣家躲一躲,我和琴姐姐才想到的。”
李言瑾也愣住了。
元翊在屋裡同箏妃兩人說了些話便出來,卻見李言瑾和莫淳珊貼在一塊兒,還是不動聲色地走過去。
李言瑾看到元翊,笑嘻嘻地問:“你給她說什麼了?”
元翊瞥莫淳珊一眼,拉過李言瑾湊到他耳邊道:“我問她是否正巧沒給守夜的碰上,正巧摸進了你寢宮,正巧以為廚房在良娣娘娘屋裡。”
李言瑾皺眉問:“她怎麼答的?”
“她說不記得了……言瑾,你想好怎麼偷她出去沒?”
李言瑾突然暴躁地抓了抓頭皮,又洩氣地答:“想不出來啊。這把年紀的太惹眼了。也不知道順子這大半天跑到哪裡去了,都不來給我出出主意。”
元翊擺出個副就知如此的神情,道:“今日我運了兩箱書進來,箱子很大,裝個人綽綽有餘,好在守衛通常不會查我。”
李言瑾一聽,兩眼放光地差點沒撲上去親他。
兩人又商議了一陣,元翊正要走,李言瑾無意想起個事兒,便問道:“今兒早朝下得怪晚的,你怎麼到了中午才來?”
元翊理了理衣裳也沒看他,淡淡地道:“還好,只是碰巧遇上些事,就耽擱了。”
李言秉說到做到,不光肅清了自家後院,連他爹的一干冷妃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他爹對這門親事本就很是不爽,畢竟仗還沒打,和什麼親?如今卻巴不得他明日便把堂給拜了。
元翊雖早就說過最多隻讓箏妃在他府上住三天,但大半個月過去還遲遲不見他送人回來,李言瑾便問怎麼了,元翊說家裡沒人陪瑾繡,李言瑾也就沒多在意。
又隔了許多日子,經一撥撥的使者開道,總算把那芍烈公主給等來了。
天灰沉沉的,儀馬仗隊舉著彩牌花亭整然立在最氣派的城門外,一直站到了內城門。旗音獵獵。
此時,和細的風裡帶來了遠方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