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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叫我分不清你是真的好意還是蓄意貪汙。即使你開頭不是出於惡意,只是擔心錢討不回來,怕老闆責備你私自賒欠而暫時瞞報;但以後錢如果討回了,你也可能為了免得老闆追究,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錢貪汙私分了,你說是不是?你說你不會,好,就算你不會,但不能保證每一個人都不會,是不是?如果今天我原諒了你,今後我就沒有辦法不原諒別人,‘千里長堤,潰於蟻|穴,’我釋出的所有的紀律和章程都成了一紙空文名存實亡,這天下就要大亂了。現在我們國家也在大搞法制建設,我們還是依法辦事的好。況且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向你交代了許多原則,其中就包括有關經濟財務的條款,你是知法犯法,怪不得我手下無情。不管你的業務水平多高,工作能力多強,工資待遇多麼低,只要違反了這一方面的紀律,都不能寬容。具體怎麼辦,你應該清楚。你把責任都攬到你自己頭上是對的,因為事實上你是這裡的負責人,所謂‘責無旁貸’,所以對小於,等他回來,只要他的態度好,保證今後不再重犯,暫時不處罰他也行。”

“現在天都快黑了,到侄子那裡去得轉兩趟車,已經趕不過去,我明天走行嗎?”陳山想起金萍向自己學做手術時對自己的尊敬,對自己以老師相稱,心存僥倖,放大了些膽子問道。

“這不行,”金萍溫和、平靜卻很堅決地說,“為了醫院的工作和安全起見,凡是讓離開的人,都必須立即離開。天快黑了,往東邊幾站地,過了‘紅雲小區’再走些步,路邊好象有一傢什麼叫做什麼‘清平’的小旅社,價格應該不是很貴,你可以先去住一宿,明天再去找工作。對了,這一隻小狗,不是什麼特名貴的品種,傷殘到如此程度,不知道還要耗用我的多少藥,能不能好起來,什麼時候好,即便好了又能賣多少錢,你如果想要,你可以將它帶走;你如果不要,我就把它撇掉或者處死掉了。”

陳山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物品,連幾條被子也不捨得落下,一併捆好提上,來到小蝴蝶狗身邊,替它拔掉輸液的針頭,輕輕地撫摩著它。小狗那雙杏仁似的眼睛裡,閃耀著晶瑩清亮的淚花,透露出哀求憐憫卻又深邃睿智似乎通曉人性的光芒,這眼神,與自己以前養的虎子的眼神竟是那麼的相似!陳山心裡一陣發緊,全身象穿過電流一樣劇烈地哆嗦了一下。他毫不猶豫地將捆好的被子開啟,又把自己裝衣服的大提袋裡的東西倒了出來,塞在被子裡再捆上,然後將小狗抱著放進提包臥好,拉上拉鍊,向金萍招了招手,走出了“誠摯寵物醫院”的大門。

這一段時間,陳山工作了七天,本應拿一百四十元工資,金萍給了他四十元錢。按金萍的說法,陳山的錯誤性質嚴重,工資是一分錢都不該給的,只是唸到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有一段交情,出於人道主義考慮,給了一夜的住宿費,已經是網開一面、天大的人情了。陳山估算了一下,在這隻小狗身上,目前已經開支的醫藥成本還不到一百元,金萍橫豎沒吃虧。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51)

題:夜路迷茫,見義勇為成全巧遇;人生曲折,雪上加霜遭逢禍殃。古賢時常譏葉公,室內雕文盡為龍,真龍來時驚瑟瑟;今人不可笑豬痴,冒牌名豬當子嗣,供養疼愛情切切。

北京的早春,剛入夜,晚風陣陣,天氣還比較涼。陳山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還有一隻小狗,急著趕路,不多時背上就沁出了汗水。抬頭看天,想跟稀疏的星星說說話,可是星星都象凍著了似地,顫抖著蜷縮著一聲不吭;想跟月亮談談心,彎彎的殘月就象一個神話裡的冷漠的國王,翹著尖尖的下巴,閉著眼睛深深地沉入了自己的夢鄉,任憑階下的臣民悲痛欲絕地哀號哭求他都無動於衷;再看眼前,是昏黃的路燈和少有行人的漫漫長路。這些,使陳山心裡油然生起身在異鄉孤獨無助的感覺。他再也不願多想不願多看,只是更加快了步伐朝前緊走。

在離“清平旅社”不遠的地方,陳山將大小包裹放在乾淨的人行道上,想歇一口氣。就在這時,迎面而來的一輛摩托車“嚓”地剎在了陳山前方十來步遠的路邊,車子沒熄火,從車後座上跳下一個男子,搶上人行道,快速跑了幾步,抓住了一個正在行走的女子肩上挎著的小包。那女子雙手搶包,被男子用勁一拽,人倒在了地上,皮包脫手。女子一邊爬起一邊大聲喊叫:“搶錢包了!有人搶劫啦!”而那男子則飛快地跑回摩托車邊,抬腿便朝車座上跨。這全部過程叫陳山看得一清二楚。他沒多想,幾個箭步衝到摩托車旁,順手抓住還沒坐穩的男子的一隻手,將他從正在加速的摩托車上拉下,仰面摔翻在地上又滾了一個滾,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