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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了撿骨頭的事情經過。那老鄉早想離開這裡,可被扣押著自己的工資,他覺得正是討好老闆、全身而退的機會,於是馬上向帶班的彙報。帶班的當天便把那個人打發走了,同時那兩個抬屍的工人也被調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帶班的擔心李沙這裡會出問題,第二天下午,便把他叫到一邊旁敲側擊。李沙咬緊牙關隻字不露。見實在問不出東西,帶班的十分兇狠地對李沙說:“如果和我作對,你應該知道我有多狠!”

本來李沙藏骨後就計劃出逃。可他手中沒一分錢,打算攢夠路費再行動。然而從這天起他被列入黑名單,上班時帶班的盯著他,床鋪左右睡的換成了帶班的認為更可靠的“積極分子”,外圍大門看守得格外嚴格,李沙不能私自出外半步。李沙後悔不迭,只得暫時打消出逃的想法,並假裝出有些蠢笨的樣子,還經常向帶班的拍馬邀寵。

' 轉自鐵血社群 ' 帶班的觀察了李沙半個多月,看他似乎對事情一無所知,還是不放心,打算拿錢試探虛實。他把李沙叫到辦公室說:“你把骨頭拿出來,拿出幾塊骨頭就給你幾萬元……你也該娶媳婦了,對吧?”說完把幾沓鈔票拍在桌面上。李沙從沒見過這麼多錢,然而他的眼前馬上浮現出土山屈死時那雙大睜著的眼睛。他裝出一臉茫然的樣子:“到底什麼骨頭這麼值錢?難道咱場裡挖出了虎骨、象牙?他們怎麼也不多少分一些給我啊?”帶班的繃起臉:“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李沙一臉委屈,假裝害怕哭了起來。於是,帶班的相信了李沙,對他的監督也稍稍鬆了一點點。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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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的盤問和反常對待使李沙產生巨大的心理壓力。為防自己被殺人滅口,他決定儘早逃跑。在一個風雨交加的黎明,看到兩個鄰床的都睡得正香,就悄悄地起來,輕輕地拉開門,見沒有人注意,撒腿就跑。因為不辨方向,跑出幾里地,才想起該問一問路。就在這時,陶海的摩托車“茲”地一聲停在了他的面前。

陶海是碰巧路過,見一個衣衫藍簍臉色蒼白瘦骨嶙峋的小夥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像要丟掉魂兒似地,心中不忍,忙問他為何這麼慌張,準備往哪裡去。李沙怕陶海是磚場老闆的人,不敢說真話,謊稱被打劫,劫賊還在到處追殺他。好心的陶海讓他坐上摩托後面,把身上的雨衣牽開遮住李沙的身體,按照他說的方向,一直把李沙送到幾十裡外他自己認為脫險的地方。看到李沙身無分文又飢又渴,陶海又掏出二百多塊錢給他買車票和吃用。李沙這才知道陶海是好人,感激之餘,把自己在磚場的遭遇簡略地告訴了陶海。他留了一點心勁,磚場的地名說遠了幾十裡,以免萬一陶海這個當地人與這個磚場有關係心向著他們而翻過臉來對自己不利。

陶海這個自詡的綠林英雄,他的思想深處,這會兒占主導地位的,一是過分相信自己個人的力量,不很重視法制。附近磚場類似的事情聽說的不少,也有遠方的父母歷經年月輾轉千里好不容易在這裡找到自己“丟失”了的孩子,看到受到非人的摧殘虐待又拿不到工錢憤而起訴告狀,但結果都石沉大海不了了之,上面沒有誰追究過誰的什麼責任,甚至轉眼之間孩子又被轉賣到另外的地方再次“丟失”;或者,那些黑磚場,事實上早已經和頭上的工商勞動監察公安鄉村政權聯合成利益共同體,一般的告狀“撐不破天”,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第二,小夥子說的地點離此很遠,鞭長莫及,自己連眼皮底下一個村之內的事情都管不過來,更不敢保證這件棘手的事就能夠管好,就是全國一盤棋本該到處暢通無阻的公安司法機關,去異地辦案,也得仰人鼻息看當地部門的臉色屈尊行事呢,自己算哪一根蔥?第三,他對小夥子的幫助,僅僅是出於同情之心。小夥子剛見面就對自己撒了個謊,那麼也沒有理由相信李沙後面說的這些就一定是真的,也許是信口開河逢場作戲地說說以騙取自己的信任和施捨而已,這樣的事情世界上如今到處可見。俗話說“姑妄說之,且姑妄聽之”,所以陶海當時根本沒有把李沙說的當成一件大事,給了錢後,隨便敷衍了一句自己也沒想明白的話:“報案告狀是個麻煩事,急切不好辦,等我今後有時間,我們再聯絡,看怎麼去幫你起訴吧”就轉頭忙自己的事去了,連小夥子留下的他的家鄉地址陶海也忘記了,只是模模糊糊地對李沙這個名字還有個印象。

也許是被陶海這句不負責任的話所安慰,小夥子全心全意地相信和寄希望於陶海,等著他的來信,遲遲地不到公安部門報案。

陶海後來聽到,當了省人大代表的本村支書的兒子的磚窯上逃跑了一個小夥子,各方